何惊年回过神, “我、我有笑吗?”
糕糕可认真地点头,“有。”
原辞声也说:“真有。”
何惊年摸摸脸蛋, 好吧确实有。
他一笑, 糕糕也跟着笑眯眯,原辞声也看着他笑, 末了史努比也吐着舌头笑。两人一狗全对着他笑, 笑得还颇为神似。何惊年叹了口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二天, 何惊年举着额温.枪,对着原辞声来了一.枪,发现他烧已经退了。但人依然很虚弱,甚至看上比昨天更糟糕。
史努比都上床了,趴在他旁边汪汪叫,他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整个人毫无反应,任由大耳朵花狗趴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烧不是退了吗,还难受啊?”
原辞声艰难地掀开睫毛,气息微微道:“别担心我,我能撑过去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还是去医院吧?”何惊年担心道。
原辞声别过头,决绝道:“不。”
何惊年无可奈何,“你有饿的感觉吗?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要。”
“我去给你煮点粥,你等我一下。”
“不想喝粥。”
何惊年好声气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原辞声从被子里伸出一段苍白的手指,勾住何惊年的指节,小声道:“我想喝红菜汤,你以前给我煮过的。”
何惊年自然不记得那是什么,只能对着杨莉阿姨珍而重之祭出的祖传菜谱按部就班地做。他一出去,原辞声也不肯安分躺着了,愣是像个巨大的背后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寸步不离。
史努比向来是要跟原辞声争宠的,一看见何惊年,就立刻咬着饭盆扑腾过来,大耳朵一扇一扇的,勾着何惊年,引着何惊年。
“你是不是饿啦?”何惊年蹲下身,抚摸它的大脑壳儿。
史努比“呜呜”哼唧,下巴颏儿蹭他的手。
何惊年被它弄得痒痒的,笑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给你弄吃的哦。”
刚起身,衣角就被原辞声牵住,那双绿眼睛满怀幽怨地望着他,“年年,我也饿。”
“你忍忍,我先把狗喂了。”
原辞声半垂下头,浓长睫羽遮不住浓浓的忧伤。
难道、他在何惊年心里,还不如一只大耳朵花狗吗?
何惊年倒狗粮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毛毛的。一转头,果然,原辞声一直盯着他瞧,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
何惊年担心他脑子烧坏了,赶紧把狗粮藏好,“别看了,这个不能吃的。”
原辞声:“……”
史努比美美大快朵颐起来。因为两扇大耳朵容易垂进饭盆,何惊年就帮它拎起耳朵,让它舒舒服服地吃。
原辞声巍然端坐,冷眼旁观,他怎么会和区区一只花狗计较?
史努比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往何惊年身上蹭,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何惊年忍不住笑,“乖宝宝。”
原辞握紧拳头,假的!都是假的!它平时就是一只又凶又馋又闹的恶犬,专跟自己作对!
但是,他冷笑一声,自己还不至于当面告一只狗的黑状,那也太没有气度了。
“年年,你看见那沙发没,都没一块好地儿,都是让这只狗挠的。”
何惊年眼皮都不抬,“它就是一只小狗,它懂什么呀。我觉得它可乖了。小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啊。”
原辞声深吸一口气。
史努比得意地用大黑眼珠子瞟他,尾巴摇得快上天。
原辞声觉得自己好苦,什么叫养狗为患!
总算,何惊年进了厨房,准备帮他煮红菜汤了。原辞声就形影不离地跟了过去,说要帮忙打下手。
何惊年赶人,“你去老老实实躺着吧。”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原辞声把手伸进台盆,和他一块儿洗那些蔬菜。
红菜头、圆葱、西红柿和胡萝卜漂在水里,何惊年一件一件拣起来,放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洗。蔬菜尽是些鲜艳颜色,红红艳艳,衬得他的手指又细又白,浸在水里更是白如淬玉,尔后才逐渐泛起嫩红的粉。
原辞声把一盆蔬菜端开,“水冷,我来洗。”
何惊年把洗菜篮抢回来,“你太平点行不行。”
“哦。”原辞声收回手,一副准备走开的样子。
何惊年刚想这下总算消停了,后背忽然一沉,蔓延开一片温热。尔后,一双修长清劲的手臂从后绕了过来,覆叠上他的手臂,蜡铸艺术品般漂亮的大手没入水中,轻轻握住他的手。
耳畔,带有金属感的低磁嗓音响起,“那就这样,行不行?”
何惊年喉头微紧,胸腔被震得泛开麻意。
“不……行,哪有这样洗菜的。”
原辞声下颌靠着他肩膀,很好的位置,一抬眸就能看见他的侧脸。柔和的线条,秀气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