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重重扬起又落下,沈长风被她打懵了,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阿姐……?”
为何要打我?
后半句话来不及出口,他便被常福一个手刀重重打晕,一把子扛到了肩上。
“江绪,”沈烟明显松了口气,“你领着他们从小道出去,若得了机会,也离开吧。”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并非全然靠谱,江绪想着,点了点头,跟着常福飞快地转进了屏风后。
砰!
门扉在下一刻便轰然破碎,那道尖锐Yin沉的声隐隐约约传来:“传闻沈大姑娘才貌双绝,如今一看,的确名不虚传啊。”
江绪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檀木屏风将一切场景都挡得严严实实,也隔开了外面的喧嚣和混乱。
只能依稀听见沈烟平静的声音:“高司空言重了,今日本该是小女的大喜之日,您这……”
“走快些,”常福低声道,“大姑娘挡不了太久。”
江绪应了声,加快脚步将他们送至了后门,同样压低了声音:“后门定然也有人把守着,常福叔打算如何离开?”
常福微微一颔首,道:“放心,我有些轻身功夫在身,只带少爷一人的话,他们追不上我。”
他最后看了眼江绪,低低叹了口气:“放心,待安置好了少爷,我会再回来寻你的。”
江绪心里一暖,点点头:“嗯,常福叔保重。”
他目送着常福越身翻上墙头,终于能得会空思考今日的突变,先前他总在想,沈长风身为太傅长子,为何未来会易名闯荡江湖,照如今情况看来,应是沈家难逃此劫,或许只有沈长风一人活了下来?
不,不对,沈烟明显是有过打算的,不然也不会立即让常福送了沈长风去叶家。
真是太奇怪了……
江绪正一筹莫展时,忽地感觉到手腕上覆了层暖意,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此地不宜久留,趁着情况混乱,我先带你离开。”
是严绥过来了。
……
江绪也不知严绥要带自己去何处,只是拽着他在沈府门口驻足了会,目送着身披甲胄的队伍押送着沈府的人离开后才跟严绥说要离开此地。
沈烟就站在最前头,一头长发披散,但下巴仍是微微抬着的,看起来“m”“'f”“x”“y”%攉木各沃艹次十分冷静,全然没有沦为阶下囚的狼狈感。
严绥抱着他离开,半晌后,他温声道:“坊间有传闻,天子最宠信的力士成了司空,最近正在同天子求旨,想娶亲。”
江绪霎时便想起几个月前沈长风被罚,说自己同旁人打架是因为那人说沈烟要嫁太监。
他一下便茅塞顿开:“所以,这高司空来抄沈府,其实是为了坏沈家同叶家的亲事?”
可这番行事未免……太过狠辣了些。
严绥也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他这几月在上京城各处游走,听了不少的东西,自然要比江绪更明白城中的情况些。
“沈太傅有从龙之功,”严绥语气温缓地同他解释道,“在天子之前,坐明堂上的是位外姓女皇,女皇年长后,三王逼宫,女皇禅位,沈太傅当时站对了队,才步步高升。”
他说完顿了顿,江绪却又想起来些什么:“所以,那位天子是怕沈大姑娘成为下一个女皇?”
“无不可能,”严绥赞同了他的猜测,“更何况,沈太傅年纪大了,看不清形势站在了太子那边,可天子如今最宠爱的是自己的幺子。”
江绪一下便明白了他想说的话:“所以三者相加,才有了今日抄家之事?”
“嗯,”严绥面上浮出点忧虑,“这应是梦主最难以忘却的事,就是不知魇鬼会不会在这里边做什么手脚。”
此事对沈长风来说无疑是痛苦的,若发生了什么转变,恐怕就再难唤醒他的意志脱离梦境了。
“我之前看沈大姑娘的神情,像是早有打算,”江绪沉yin道,“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便是魇鬼选定的变数?”
“或许更糟糕些,”严绥带着他停在一户院门前,轻叩三下,“她便是魇鬼。”
门吱呀呀地朝内打开,后头空无一人,只有院中的树下坐了个红衣美人,手里拿着青瓷小杯,醉眼朦胧地朝这边望过来。
“哟,”渺音挑了挑眉,掩嘴打了个颇为美丽的嗝,“几天不见,你搞了个儿子出来?”
他也不等严绥说什么,自顾自地咯咯笑起来:“无极宗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绪一言难尽地收回视线,同严绥对视着:“渺音前辈为何还保持了自己的本貌?”
而且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人是灵力全失的。
“他本就在云州留下过自己的踪迹,”严绥简略地解释道,“因而入梦便直接顶替了“m”“'f”“x”“y”%攉木各沃艹次梦中的自己,这院子也是他本来就有的产业。”
江绪点点头,瞧见他抱着自己转身:“他喝醉了,我们改日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