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怕是不够,我跟你俩一起去打草。”卫兰香说着就到前面关上院门,和陆谷沈雁一起从后门出去。
河边牛犊甩着尾巴在吃草,大灰不紧不慢跟在旁边,许是有些无趣,还抻个懒腰打哈欠,陆谷远远就瞧见对着一棵树撒尿的乖仔,瞧见他们后就飞快跑了过来。
大白和大黑留在宅子里看家,那么多兔子呢,总得防着,况且宅子里五亩地大的场院,足够它俩撒脚奔跑,不怕太拘束。
兔子嫩草和野菜都吃,还有矮灌木的嫩枝条,清溪河河岸地界大了,这边的草割完就走远点去另一边,野草长得很快,没几天就又高了。
陆谷又割草又挖野菜,手上草汁和脏灰混在一起成了黑绿色,但无暇顾及,看见这一丛野菜是兔子爱吃的,那一簇草是牛犊爱吃的,心神都被活计占据。
打草也是个枯燥的力气活,多少小孩子打草时都在玩呢,因天Yin要下雨了,他手下动作很快,不过看见那一小丛野花时,还是小心割下来放在旁边,沈雁就爱这个,再扯几根枝条,等会儿若是下雨,没事情做就给沈雁编一串花儿戴。
一筐子草还没打满,雨点就落了下来。
“娘,雁雁,回去吧。”陆谷发觉雨点不小,连忙站起来喊道。
“好,你俩先牵着牛回去。”卫兰香离河边最近,拿起放在岸边的竹竿将鸭子赶了上来。
陆谷便带着沈雁牵上牛犊跑回家,牛犊挺聪明,到后面都不用拽它绳子,比他俩跑得还快呢,往前面一看只能看到个牛屁股,先他们一步挤进了后门。
这一幕叫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陆谷眉眼弯弯,脸上是忍俊不禁的笑,沈雁直接哈哈哈笑了出来,边跑还边说:“谷子哥哥,这牛可真不地道,枉咱俩每天好吃好喝伺候它,自己先跑了,不等咱们,屁股还扭得那么欢。”
等他俩跑进门后,发现牛犊踢开牛圈栅栏进去了,躲在干燥的圈里冲着他俩哞哞叫,温驯的大眼睛看着十分无辜。
大灰和乖仔倒是忠心,跟在他俩身后进来,因卫兰香在后面,大灰还站在门口看,像是在等她。
雨势并不大,卫兰香很快赶着鸭子回来,还问沈雁方才为何在笑,听完也乐了。
兔窝上方搭了草棚淋不到雨,陆谷拎着一筐子草过去喂兔子,沈雁和卫兰香打的草全都倒在地上堆成一堆,到下午能和干草还有谷糠麦麸一起混着喂禽畜。
这边宅子大,连柴房和干草房都是分开盖的,放柴火的只放柴火,干草也有自己的地方,要赶早深秋前囤满一屋子呢,是禽畜冬天的口粮。
雨点越落越急促,逐渐连成雨幕。
在地里干活的沈尧青跑回来了,新宅子离村口近,肯定先躲进这边,背着长弓的沈玄青没多久也跑进来,手里还拎了只被羽箭射中的野鸡。
近来秋豆快熟了,一些野物就在田地里霍霍庄稼,他们家还种了三亩花生,昨天他去地里看发现有好些被刨出来,种柴豆和花生的时候,就有不少禽鸟把地里的种子刨出来吃掉,农人是极痛恨的,祸害成熟的庄稼也就罢了,种子可是本根,一旦被叼走什么都长不出来。
这不他今天又上旱地那边去转,原本是想赶走吓唬跑野物,还真叫他逮到一只,刚好带回来给家里打打牙祭。
“还找到一只母鸡的窝。”沈玄青把毛色花彩的雄野鸡放下,从怀里掏出两枚野鸡蛋让陆谷看。
他们家养的鸡鸭都多,除了夏天最热那会儿下蛋少,近来每天连陆谷带卫兰香养的,光鸡蛋少说就能收二十个,陆谷是天天吃一个,其他人两三天也能吃一回。
不过野鸡蛋只有在野地里才能找到,倒也稀罕。
陆谷看过后笑着问他:“等下再摸几个鸡蛋,和这两个炒一盘。”
两个蛋到底少,家里这么多人呢,沈玄青本就爱吃炒鸡蛋,闻言点头答应,把野鸡蛋好生放在桌上。
乖仔瞧见野鸡蛋还凑过来嗅闻,闻过后就失了兴趣,转悠到陆谷脚边趴下了,毛茸茸的大脑袋还搭在陆谷鞋面上。
才半早上,纪秋月独自在家管孩子,卫兰香戴上斗笠匆匆回去了。
牛犊还没吃饱,在后院直叫唤,沈尧青穿上蓑衣过去给牛羊都抱了一捆草。
歇过脚又喝了大半碗温水,陆谷从乖仔脑袋底下抽出被压住的脚面,将木板和菜刀端进来剁草,沈雁提着鸡食盆到矮屋舀了几碗麦麸,等下和草混在一起喂鸡鸭。
他俩在这边忙碌,沈玄青就没有回去,在旁边帮着递草,又将野鸡身上的羽箭拔ll了ll出来。
沈雁一看就笑道:“那二哥哥,你帮着谷子哥哥干活,我编花儿去。”
方才陆谷跑回来时没忘了那束花。
在家人多不好亲热,每天又有各种活儿要干,沈玄青其实有点巴不得能和夫郎多待一待,不过点头时面上还是矜持的,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晓他这会儿的高兴。
“再有几天该收柴豆和花生了,十三亩呢,我等收完再上山打猎。”沈玄青蹲在陆谷旁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