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骁行早醒了,为了看他这迷糊模样在一旁候了半天,这会儿终于让他找着了机会,伸手去捏对方的脸:“醒了就推开我,想要的时候才缠上来,没良心的东西。”
“唔嗯……”
沈沅迷迷糊糊的,听见他说这话弯出一个秀气的笑容,不好意思似的,伸了个懒腰才终于醒了,侧头对上梁骁行的眸子,他一下下蠕动,蹭着,靠近了,在对方嘴角香了一口。
“王爷。”
“嗯。”梁骁行摸摸他脸颊。
两人慢腾腾起来,走到门外一看,日头都西落了。子湘从小门那儿急匆匆走来,近了才看见他脸上紧张的神色。
“什么事?”梁骁行从里头出来,手里拿了件衣裳给沈沅披上。
“主子,是……柳公公来了……”
梁骁行顿了顿,转身跟沈沅说:“先进去吧,一会儿起风了。”
“王爷……”沈沅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梁骁行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往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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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了吗?”
“那事儿啊?”老人把手里的拨浪鼓穿上珠子,插在自己的小摊上。
这会儿闲,街上人不多,几个凑近的摊贩在一处话家常,街里街坊的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前些时候六王爷被发配封地,无召不得入城的圣旨一下来,一时朝堂民间都是议论纷纷,这几天谁的事儿都没有六王爷的事儿热闹。
“嗐,听说啊……”面具老儿揣着手靠过来,瞄一眼四周,又压着嗓子低声说:“听说还是为着那个的事儿!”
“哪个?”老人拿出新的坯开始打磨,一只眼眯缝着斜睨边上的人,猜测道:“咱们王爷府里头那个?”
“就是啊!”
“小点声儿……”
“听说那边荒蛮,咱们王爷是受苦去了……”
“再受苦,那也轮不到咱们平头百姓管。”
面具老儿不屑:“从前那样跋扈,还不是落了个这下场?”
“脑袋不想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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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梨树开花的时节,浩荡的车队缓缓出了城门,新封的肃王却全然不觉得此行有何伤感,他一心求的不就是今天?
一步步走来从没有后悔过。
沈沅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撩开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想起那天皇帝说的话。
“你还是像她多一些,不像朕。你去吧……”
小时候在后花园玩,三哥瞧见他手里的宫灯漂亮,上来便说要他这个。父皇和母妃都怕小孩儿闹起来要哭的,谁知他却大大方方将宫灯递过去:“三哥要便拿去吧。”
他的母妃夸他懂事,他却说:“谁都想要的东西我便不要了,不如我自己的自在。”
那年他六岁,皇帝这么多儿子,每一个深宫里的母亲都想着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可他的母亲却跟皇帝说他还年幼,担不起太子的位子。
梁骁行这辈子向来桀骜,谁的东西都瞧不上眼,别人如若跟他抢,他干脆不要。但他却“抢”过一样,他低头看看靠在怀中的人,轻轻笑了笑,在沈沅额头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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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开始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梁骁行狂喜(*?▽?*)
第二十章
梁骁行的封地偏远却并不荒蛮,反而因着这里常年如春的气候而物产丰饶,每年进贡朝廷的东西也丰富多样。
脚下踩着这片土地,梁骁行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被罚了还是被赏了,他的父皇到底也没真把他如何。各皇子成年后就会有封地,因此这处的宫殿倒是早已修建好的。
一路舟车劳顿,沈沅大约是因着体质的问题,到这新地方有些水土不服,已经吐过好几回了,这会儿早已挪到两人的寝殿里头去了。
梁骁行初到此地,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哪怕再担心着急,一时半会也分不出心来照顾他,只匆匆吩咐了冬月叫熟悉的人一块儿伺候着,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到那人趴在床沿委委屈屈看他,差点没忍住又回了头。
还是子湘提醒了一句,这边的臣子们都在大殿候着了,他才狠狠心不去看那副可怜的模样,前往处理政事。
沈沅吐的脸色刷白,梁骁行不在,他没人可诉苦撒娇,身上又极其不舒服,这会儿生起了自己的闷气,偷偷在帐子后头抹眼泪。
冬月端了紧赶着熬好的药过来,他一闻见那股味儿就又想吐,呕了两下没呕出什么,倒是憋的脸颊通红,冬月忙上前给他拍背,急得不行:“主子难受得紧?要不再叫人来瞧瞧,这么下去可怎么好?人都要弄坏了。”
沈沅摇摇头,苦着脸把那碗药喝了,皱着眉又躺回被窝里了。
他累极了,却如何都睡不着,陌生的宫殿和床榻,他很不安。想将边上的软枕抱来,却发现上头也没有熟悉的气味,一时心中莫名涌出一阵落寞。
来时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