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少浔见他起了异心,丝毫不手软,直接就开枪杀了对方,但离得太近自己也中了三枪。关键他中枪后声都不叫一声,让人扶着到我这时痛得脸都发青。最要命的是……”说到这里,姜老头神色有些扭曲,“他说不要麻药手术,他要我直接动刀……这么多年,头次遇见这种疯子。而且只在我这里躺了三天就说要出院回家……不过这次杀鸡儆猴非常有效,暂时没有人再敢撼动他了。”
许遇听完后难得陷入了沉思,连谢承悄咪咪地站在身侧都没发觉。
“是个狠人。”谢承点头评价道,把姜老头吓了一跳。
姜老头扭头看向谢承,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记得不是有人通缉你?你不回你的新秋水区?”
谢承嘿嘿笑着,“我这不是记忆没恢复,找不到家在哪。新秋水区那么大,我现在联系不上家里人,也没证件,那边不会让我过去的。”
“啧,麻烦。”姜老头忍不住埋汰,“就你们新秋水区事多。”
“没办法,阶级制度,就是这样的。”谢承叹了一口气,“我一人之力也难改变,姜老头活了这么多年了,你看得比我清楚。”
“那怎么样?还不准我骂两句?”姜老头佯装怒色,眉眼互挤,“新秋水区有什么好的,我都不稀罕,请我过去都不会去。”说罢,整个人偏向许遇,“喂,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认识祁少浔的?”
许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认识,刚认识算吗?]说完整个人就朝屋子里走,谢承紧跟其后。
姜老头仔细思考了一番,实在是想不透彻,连忙快步追了过去,“不对啊,我总感觉你俩见过,怎么会不认得呢?”
许遇露出无奈的神色,他迈进厨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你这还有病患么?有的话我们就换一个地方聊。]
第十八章
“不用换地。”姜老头摆摆手,“祁少浔为了方便自己养伤,让他小弟清了场,恰好他走了,这儿便没人了。”
许遇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谢承也跟着进来了,他靠在门边,看向姜老头:“许遇受伤了,给他包扎一下吧。”
姜老头皱眉,看向许遇毫不客气地坐在自己平时问诊的位置,“受伤了?给我瞧瞧。”
许遇摆了摆手,示意是小伤,无足挂齿。
姜老头冷笑着看着他,“你有次手腕骨折也和我说是小伤,结果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左手早就废了。”
许遇有些无奈,他瞪了一眼在门边杵着的谢承,站起身来做了套Cao,然后说:[真的是小伤,顶多留下了些淤血。]
姜老头满意地看着他活动筋骨,语气缓和了些:“说吧,找我什么事?”
[祁少浔住哪?]许遇冷着脸,打着手语看向姜老头,[我对十宿区不是很熟。]
“你真的想知道?”姜老头反问,他睨了谢承一眼。
谢承还在看他两人对话,但说实话,他没看懂。他有些后悔没学那本摆在吧台的手语了。
许遇点了点头,然后朝屋内指了指。姜老头立刻会意,两人一同朝里屋房间走去,谢承也欲跟上,却被许遇拦住了。
谢承愣了愣,“我不可以听?”
许遇点了点头。
谢承有些失落地坐回了原先许遇坐的位置,“好吧。”但等到门一关,他就神色一变偷偷摸摸地摸到门边附上耳朵偷听。可没想到这门质量太好了,硬是听不到什么声响。
屋内,许遇坐在椅子上,看着姜老头:[我必须去。]
“不是,你图什么?”姜老头有些不理解,“你明明把那臭小子一交,啥事都没有了。祁少浔绝非常人。”
许遇点头,[但我还是要去。]
“值得吗?就为了保护一个新秋水区的人?新秋水区的人都是王八羔子,你为那群混蛋拼命为了什么?”姜老头有些气愤。
[不是。]许遇抬眼看向别处,[我和他做了交易,他答应带我进新秋水区……佟连维的事是我不对,我牵扯到他,所以我必须去。]他低眸,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平平淡淡的。
“许遇,我不明白,你非要搞清楚那件事为了什么?你当初怎么答应母亲的?”姜老头气得跺脚,“你还背着做了交易?”随后他声音低了下去,“许遇,不让你知道那件事,你的母亲必然是有不能说的苦衷。”
许遇摇了摇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养母,我明明发过誓,但我已经决定了。姜老头,我没有办法停止去想……哪怕我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我想寻根。]
他站起身来:[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想得到一个结果,就安安静静地离开新秋水区。]
姜老头见他心意已决,自知是劝不动他,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固执。”
他一扭头,“我可提醒过你了,祁少浔绝非善类,他手段了得。”说罢便写下一个地址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