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闷闷道：这里不好吗？
室友：我们寝室还行，但他可能想自由些。
小一：我们的一切都是这里给的，天天说什么外面，难道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室友：……你说啥？
电话铃声响起，是美人打来的。
小一看了眼，摁断。
搜完寝室，小一又去了实验室。
看着那扇通往外面的大门，一个想法忽然冒出来。
毁掉它。
只要毁掉它，这个世界就可以像从前那样，一直一直安稳地继续下去。
他永远是主角攻，而美人永远是主角受。
世界的身份，就是一切。
小一出去找了把锤子，一记猛敲，却没什么反应。
他又扑上去，连锤几下，只传来几声闷响。
小一死死盯着门，手指收紧。
最后一下，哐当一声。
手柄断了。
小一跌坐在地上，额头抵在拉门上。
吱呀一声，背后实验室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小一知道是谁，没有回头。
美人：你为什么不想出去呢？
小一：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美人叹了口气：出去是我从小的梦想。
小一沉声：这个世界待你哪里不好，你都是主角了。
美人：我现在是，不代表从前也是。
小一微微愕然。
小一：你说什么鬼话，主角从出生就是主角，哪还有中途换人的？
美人：没有换，但可以多加一个。
小一茫然，转过身，看见美人深沉的眼眸。
美人：你小时候，有一次在家里玩球，旁边的树上掉下来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小一记得，但那个人应该是个看不清脸的龙套。
小一：你……
美人静静地望着他。
美人：你的一切是世界给的，但我的位置是我自己挣来的。
美人：我看着这个世界的脸色，努力成为符合它心意的样子，才能走到今天。
小一：你……爬树上偷窥我？
美人一噎：这不重要。
小一：难怪我以前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美人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总之，我要去外面，去那个真实的世界，这是我唯一的私心。
小一瞧了他半响，没出声。
美人满怀期待：至少先和我去看一看，三个月后门会再次出现，如果想回来，还可以反悔。
小一看看那扇去往外面的门，又转回美人，终于开了口。
小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陪你去一趟。
美人眉眼绽开：太好了，我们时候走？
小一看着兴高采烈的美人，忽然感觉对方可能会失望。
他把真实世界看得太重了，如果结果不达预期，他会崩溃的。
但小一没有再争辩，只是笑了笑。
小一：就现在，可以吗？
第9章 回家
9
美人拉着小一的手，穿过大门。
最后一秒，一只无形的手挡住小一。
美人想要拉回他，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一被拖走。
一阵头晕目眩后，美人睁开眼，和护士大眼瞪小眼。
护士的脸是清晰的，会和他一样。
每个人的面孔都是清晰的，和小说世界里不一样。
他出来了！
美人欣喜若狂，忽而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好像不应该是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
但那个人是谁呢？
美人摇摇头，把那些不重要的事抛在脑后。
十分钟后，他身体意义上的爸妈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跨越世界，必须借助死者的身体。美人不好意思说你们儿子早死了，只能默默被薅头毛。
真实世界充满新奇，深深吸引着他。
小说里没有写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
但现实不一样，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这里都会有。
出院后，美人回到家里，好奇地拿了包跳跳糖，扔进嘴里尝了尝。
好辣，一股怪味。
他想，可以拿来骗那个人。
那个人吃下去，一定会气得跳脚。
美人思维恍惚了一瞬，按了按头，忘记了刚刚在想什么。
爸妈很体贴，推过来一台Switch游戏机。
爸妈：开不开心，你之前吵着要买的，这回总算安心了吧。
美人没见过这个东西，道了声谢，试着玩了玩，看到了联机模式。
可以和那个人一起联机……
他一晃神，看向手中的游戏机，不知为何无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