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啊。”谢玉书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拉丝”来形容,尾音又长又黏,原啸川掩饰地咳了一声,当时就有些受不了了。
那头还在说着:“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护士姐姐也去忙了,都没有人陪我玩。”
谢玉书就比原啸川小一岁多,马上就满26。那位护士小姐看着像是才大学毕业,谢玉书居然叫人家“姐姐”?
原啸川失笑,知道他又是在撒娇,温声道:“你再数十个数,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谢玉书现在的脾性幼稚又好哄,电梯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中,他一本正经地数着:“10、9、8……7、6……”
温润又清亮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依赖,正倒数着原啸川心里本就不坚固的,那道城墙的坍败。
清风拂过,有如四两拨千斤般,让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在顷刻间轻易倒塌。
“1、0!哇,老公你回来了!”原啸川任由他砸进自己怀里,先小心调整了输ye架的位置,笑他激动得血ye回流了都没感觉到。
他不知道谢玉书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变成从前那副冷漠模样,他也不想知道。
此时此刻,谢玉书需要他,这就是全部的答案。
第3章 前妻说他喜欢我
翌日中午,吃过饭后,原啸川载着谢玉书回了两人的家。
原本是一大早就准备离院的,但谢玉书撞坏了防护栏的赔偿事宜、修车事宜、还有甜品店员工打电话来问他今天怎么没开门。
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来二去,就忙到了中午。
原啸川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向助理交代好公司的事情,派人去看车子的损坏情况,又叫人去公安局交罚款。
谢玉书在一旁沟通甜品店的事情,摸了摸自己包里的钥匙,说今天开不了门了,休息一天吧。
店员们都是年轻孩子,一听到放假比谁都开心,笑着说店长今天的声音听着格外可爱。
谢玉书懵懵懂懂:“真的吗?”
那边两三个小孩开着玩笑闹嚷嚷说:“小玉哥平常是冰激凌蛋糕里冷冰冰的冰激凌,今天怎么变成甜甜的蛋糕了?”
谢玉书才不跟小孩子贫嘴,只羞怯挂了电话。
离婚也才不到两天,原啸川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搬,就又回到了和谢玉书住的别墅里。
轻车熟路地打开密码锁,眼前的一幕幕却惊得原啸川眉心直跳。
……
谢玉书的眼镜在昨晚那场意外里弄丢了,原啸川本来答应下午带他去配副新的,现在看来计划是得延后了。
进门口玄关处尚且算作正常,然而一走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香薰混合着食物发酸的难言味道。
原啸川注意到茶几上那桶泡面和几个散开的外卖盒子,皱着眉走过去,沙发上,地上都胡乱摆着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从西装外套、衬衣鞋子,到毛巾、剃须刀、漱口杯。
他平时常用的那支香水摔在地上,碎了个口子,气味在空气里淡淡地弥漫,应该是时间长了,ye体都蒸发干了。
香水瓶旁边躺着几盒没用完的durex,原啸川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刚结婚的时候买的。
厨房里锅碗瓢盆凌乱一地,主卧因为实在没什么可砸的而逃过一劫,卫生间就无法避免了,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混乱。
就连小花园的玫瑰都被连根拔起了一大丛,看样子是早就带着泥土在地上枯死了,死状极其惨烈。
原啸川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家里现在是一片狼藉,就快连块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原啸川扭过头把那只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提前藏起来的前妻从玄关揪过来,先翻开看了看他的手心,果然有几道细小的血痕。
他心想我就说握着方向盘怎么可能擦伤成这样,原来摧花去了。
紧接着他把谢玉书从怀里扒出来,厉声问:“我就不在家里一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谢玉书要哭不哭地打了个战栗,可怜道:“老公……”
原啸川满头黑线,“不许装哭!”
以前从不撒娇,叫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原啸川”的人现在随时把“老公”挂在嘴边;以前是遇事不顺自己硬扛,如今是大事小事找“老公”。
对于前妻现在有多会撒娇这一点,原啸川在开车回来的路上早已深有体会了。
比如,回家途中经过了一个游乐园,谢玉书不说“我好想玩”,他拉着原啸川袖子嗫嚅:“老公,如果你愿意带我去鬼屋玩哪怕一分钟的话,我都会更喜欢你哦。”
哪有鬼屋只玩一分钟的,他就是打定了原啸川吃这一套,居然还敢说“喜欢”。
原啸川在等红绿灯,闻言看了他一眼,捏着他的脸说:“小骗子。”
最后却还是补了句:“今天不行,下次带你去。”
诸如此类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