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予白又把话锋拉回正轨:“她跟你在一起耽搁了两年,我也不介意,算一算,以后也该归我了,还望南总成全,不要再绑着她。”
“……”
“小姑娘年轻气盛,有时候辩不清内心,冲动起来总要迷茫撞几次墙才会长记性。但绕来绕去,往后还是会走向正途,不会一直走弯路。”
这话太过刺耳,不中听,南迦斜眼,问道:“邵总怎么就确定那是弯路?”
邵予白反问:“难道不是?”
南迦:“这要问她自己。”
“这样……”邵予白应道,微微一哂,右手抵在栏杆上,支起下巴沉沉思索须臾,貌似找到了可靠的论据,又不解地开口,“如果不算弯路,那为什么她不回来找你,走的时候也不通知你一声?还是因为太在乎了,怕连累你,所以销声匿迹那么久,需要你千方百计才能骗回来?”
……
与那时的直接言语挑拨相适,邵予白依然会拿捏人心,不遮掩自己的真实心机,只挑重点部分逐一揭开,她们间哪儿是禁忌就朝哪儿使力。
这条音频亦是早有预谋,那天就看出南迦还能忍耐,假装消停憋了这么久,一来又弄个别样的方式。
南迦久坐,再把一份资料盖手机上。
将不想看的挡住,埋在最底下。
办公桌边角放着一支打开的签字钢笔,通体细长而有分量,外表纯黑色,恰巧搁置在那份资料旁边。
抽出纸张时,南迦一个不注意,那支笔一骨碌就滚向空处,接着啪地坠地,摔在半米远处。
南迦应声看去,但没做出反应去接住,任其直直掉落。
下方铺有地毯,钢笔触到地面的后一瞬,些许墨水溅落在地毯上,将其染上颜色。
几粒黑点零散分布,看起来惹眼又突兀。
·
二楼,纪岑安一上午都坐在电脑面前,眼睛一刻没离开屏幕。
先前送上来的饮品都原封未动,一口没喝过。
杯子里的冰早就挂掉,只有杯壁上还挂着一层shi嗒嗒的水珠,凝落在茶几上形成一圈水环。
这人弄完了电脑上的任务才停手,稍稍活动腕节,起身,走出门转至一楼。
终归还是到书房前,默不作声敲敲门。
赵启宏守在客厅,见她下来了,要找到书房去,便知趣地冲杨婶他们使眼色,示意大伙儿都别上前,不准再靠近书房这边。他也走开,将地方让给两个年轻人。
书房内无应答,纪岑安也不等,拧动把手就开门进去。
此时南迦已经从椅子上起来,才站在书架前翻找什么。
关门反锁,纪岑安过去。
南迦兀自做自己的,施施然取出一本书,拿着看看,翻开,又塞回去。
纪岑安就矗立在那里,直至发现地毯上的钢笔,再一言不发地弯身捡起,合紧笔盖。
但不把钢笔放回桌子,而是转手要交给主人。
南迦的注意力都在书架中间,待她走到身边了,才轻语:“昨晚哪个时候过来的?”
纪岑安实诚:“一点多。”
“怎么回的?”
“打车。”
“一个人?”
“是。”
南迦问:“不是决定走了,怎么到那边了还改变主意,临时又要过来?”
纪岑安回道:“没决定要走,只是出去一趟。”
仍不接那支笔,南迦侧身,生硬启唇:“昨晚在Z大见了谁?”
纪岑安却不正经答话了,执意将东西再往前递,让先接着。
南迦不肯:“放那儿,桌子在你后面。”
纪岑安说:“拿着。”
南迦垂着胳膊:“放在桌上,别给我。”
跟前的人顽固,又朝前走了半步,一根筋死轴,好似这玩意儿是必须接受的物件,不容拒绝。
这边的书架立在靠墙的三角区域,侧面也是一道堆满书的架子,中间的通道不到一米,较窄。
她们困在里面,纪岑安一再上前,相当于把南迦堵里头,不给避让的余地。
“我送你的26岁生日贺礼,就这么扔了?”纪岑安直视南迦的眼眸,梗着一口气问道。
南迦站定:“没扔,只是掉了。”
“那至少可以把它捡起来。”
“会有人进来收拾。”
纪岑安吐字有点重,呼出的热气灼烫。
“笔尖摔坏了。”
南迦平定自若:“下午可以让人送去修。”
两人已经抵到墙那里,后面无可退路。
纪岑安堵在前边,南迦不躲,各自脸对脸,相互的低浅鼻息都快纠缠到一块儿。
纪岑安咬咬牙,几乎从齿关里挤出一句:“不行,修好了也不是原样……”
第66章
钢笔是专门定做的, 不是大众化产品,很有特色的一个小物件,盖帽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