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留在那边,只待了一个小时。
南迦也在这晚到北苑,可时间要迟一些,偏巧岔开错过,没撞见面。
纪岑安背着包开门,进屋就径直上二楼,同赵启宏打声招呼,知会一句:“赵管家,我回来取点用品。”
赵启宏跟着到上楼梯,周到问:“要不要帮忙,我帮您搭把手?”
纪岑安说:“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你。”
“没有没有,”赵启宏连连张嘴,三步并作两步踏台阶,跟上这位大长腿高个儿,“要什么我给你找,缺的也可以马上准备。”
这两天承了他的照拂,纪岑安对他不如原先那样冷淡,可还是不需要。
“没有要准备的,只是收两样东西。”
赵启宏哦声,这才不搅事了。
其实没想着真上手帮忙,哪会傻不拉几放任不管,只是变相试探罢了,看看纪岑安是回来做什么的,是不是要走了。
发现纪岑安没那意思,确实是取电脑,无不好的打算,便由着了,站一边旁观纪岑安收了哪些物件放进包里,默默盘算。
纪岑安仅带上笔记本和与之配适的玩意儿,装好了,再丢俩私人用品进去,还在这里洗漱一遍,收拾干净,换下那身不讲究的衣服,后面的就丢给赵启宏负责。
“给你添乱了,劳你帮个忙。”
有够见外的,好似第一天到这儿,明明早前都不曾这么道谢过一次,现在却谦和有礼。
忽然有种摆正自己位置的做法,收起了某些情感,转而变得疏离客套,倒教人很不适应,太过生分。
赵启宏能感知到她的细微转变,可装作无事,敏锐说道:“哪里,应该的,江灿小姐本来也是这儿的一份子,这是您的住所,没什么添不添乱的。”
偏就不让分清楚,又将距离拉回来。
可惜纪岑安却没心情争辩这个,扎起头发绑个低马尾,提着包就朝外走。
赵启宏Yin魂不散:“您这是要去哪儿?”
纪岑安说:“店里。”
“不是下班了么,还到那里做什么。”赵启宏装傻充愣。
纪岑安近几天都住店里,除了饮品店哪儿都去不了,他早都知道。
纪岑安倒没嫌烦,简短解释:“过去守店。”
把蹭地方留宿说得清新脱俗,好像那是她这个店员的职责,乍一听挺能唬得住人。
但赵启宏如何不了解,早都晓得纪岑安前两个晚上都是瞒着店长睡在那边,从店长那里弄到了饮品店的钥匙,每晚都找借口最后一个离开,过后就留着了,将凳子拼成“床”凑合着睡。
赵启宏欲拦住她,佯作听不出那是假话,顺着劝道:“这么晚了都,反正放假学校没人,要不就在这边留一晚,明天早点过去就行,到时候让司机送,肯定来得及。”
纪岑安挺能忽悠,一本正经说:“不太行,走得急,店里的门还没关,还是需要过去。”
胡诌的本事见长,堵得赵启宏哑口无言,竟找不出再挽留的话。
沉yin少顷,赵启宏权衡了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道:“南总晚点会过来,您要不再留会儿?”
纪岑安一愣,脚下的步子慢了半拍。
赵启宏察言观色,见其似乎软化了,和声说:“今天六合路有个慈善活动,南总过去了,离这边不远,活动结束后她应该会来这儿。”
可惜纪岑安最终仍是不心动,听完,偏头瞅了瞅他,下一瞬笔直修长的腿照样抬起,继续往前。
背影决绝,丝毫不受干扰,一旦决定了就拉不回来。
眼看留不住人,赵启宏没强求,只得让司机开车送她,省得这大半夜找不到车过去。
有这边的司机送,总归能有个眼线照看着,不然更恼火。
纪岑安在这方面没矫情,自知哪个时间了,又对赵启宏说:“不了,谢谢赵管家。”
赵启宏道:“那行,路上注意安全。”
随即使了个眼神,暗示司机快跟上。
清瘦孤单的身形走进昏沉,固执又决然。
南迦过来时,那人已经离开了十几分钟,别墅里又恢复一尘不染的样子,二楼干净得不像是有人进去过。
赵启宏半点没隐瞒,迎上南迦,交代纪岑安回来了又走的事实,一一讲清楚。
不过说得比较委婉,在他嘴里,纪岑安的离去是有充分理由的,是为了要紧事。至于详细的,他讲不明白,只道:“江灿小姐这一周应该挺忙的,看她好像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估计要累一阵子了。”
说着,悄摸瞄南迦的神情,扯谎都不带喘口气的。
仿佛信了他的鬼话,南迦面无波动,脱下高跟鞋:“随她。”
仅俩字儿,不发表别的见解。
才经历了一场乏味的应酬交际,南迦有点疲惫,无心搭理那些与正事不相干的旁支。
赵启宏自觉打住,吩咐厨房煮些解酒的汤水上来,然后腾地儿让南迦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