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耐心侯那里,不走,待文件一份份变少直至没有,等助理和赵启宏他们都离去,她才张嘴说:“人找到了。”
南迦这才停下手上的活,面无异色说:“没事就行。”
语气如早先一样稀松平常,听不出具体的情绪,外在的表现是不生气,也不介意。
应该解释两句,说点什么,但似乎也没必要。
她俩没因着这事如何,起码明面上是没有,那现今也不该讲那些乱七八糟的。
优柔寡断不符合各自的本性,亦不适用于二人的合作。
除非纪岑安执意要收手,那双方确实有必要谈谈,反之就不用了,否则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做决定那会儿就抛开了另一个人,事后再讲有的没的,那太假了,也显得儿戏,没有可信度。
何况南迦不愿跟她掰扯这个,不在意她的真实想法,揪着小细节不放,搞那么多不着边际的名堂。
南迦直白,铺垫的功夫都省了,扔出一张照片丢纪岑安面前,把再一次查到的讲给她听。
照片上那个瘦高个儿,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即郭晋云的狐朋狗友之一,那人小时候家境普通,是这几年才发迹融进郭晋云他们的混乱圈子。猴男家以前在新区住过,他中学的几年恰巧就在小宇被找到的那个地方不远处安家。
“他参加了郭晋云的派对,中间外出了几次,傍晚不在,早上六点到七点之间也不在。”南迦说,不看纪岑安的脸,避开与之目光相接,甩出一份有关猴男的纸张,告知一些实情,“不过后来又回去了,今上午都还在郭晋云那里。”
派对办了一晚上,那群臭垃圾也不嫌累,愣是从昨夜放纵到天明,玩够了才消停。看样子这群人白天是不会出来了,估计要补补觉,充电休息一下子,不然非猝死不可。
猴男数次出去干嘛了,没人发现,是不是跟小宇有关,一样不确定。
监视郭晋云的那个眼线只顾着关注姓郭的了,对其他人就没那么上心,没往那方面上靠,是过后报告情况才察觉奇怪。
总之没证据能证明是猴男干的,仅仅是有嫌疑,不能百分百保证。
看着这张照片,纪岑安不由得皱眉。她不认识那人,没见过郭晋云带猴男出来。
准确来说,其实照片里的全部面孔纪岑安都不熟悉,有一个倒是见了几次面,可连话都没讲过。
她以往不屑于和家世太差的人混,“眼光”奇高,对那些没什么背景的货色素来是轻蔑看不上,有时如果觉得别人档次低,还要狠狠踩上一脚,有意刁难。
烂账乐色结交太多,她都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对这些人做过什么,脑子里毫无印象。
“只有一个人做不了这些,他还有帮手。”纪岑安说,盯着照片里猴男和郭晋云的脸,眼神沉了沉。
挺合理的猜测。
南迦不否认,可也没更多的东西了。时间有限,眼下就这么些,另外的还未知。
“剩下的蒋秘书会告诉你,到时候再看。”南迦说,一件件把正事理完。
这是其一,纪岑安在意的。
接着是孙铭天方面,还有其二。
不待纪岑安消化完,南迦继而道:“周六跟我去一趟C城,给西盛的事结个尾。”
语气平缓沉静,两件事间衔接得非常自然,仿若只是给出通知,比对蒋秘书还干脆利落。
公事公办的态度,不掺杂丁点私人感情,秉承上午的作风,起先和现在都不变,还是老样子。
纪岑安不谈及那些了,这方也不当回事儿,一如既往地当做没发生过。
南迦的表态挺明显,翻篇揭过,算是给各自一个能走下来的台阶。
早前的方式就这样,两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纪岑安时常用这样的手段。不论闹得再怎么难堪,快要彻底玩完了,甭管南迦还是她的不对,最终都是含糊带过,就让那根刺梗着,任之卡在中间,等时间久了就渐渐没了。
南迦有样学样,不比纪岑安做得差。
熟悉的相处方式再现,纪岑安嘴唇张合,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改口,问:“上午过去?”
“时间还没定,定了赵启宏会告诉你。”南迦说。
看着她的脸,纪岑安说:“待多久?”
“可能半天。”
“我需要做什么?”
拿上桌角已经看过的文件,南迦回道:“只要人过去,别的再通知。”
翻开那份合同,不再给纪岑安眼神。
没有可聊的了,到这儿就谈完了。
纪岑安离不离开是她自己的事,无所谓,想待多久都随意,但南迦没空再理会就是了。
一位助理在此时进来,早就等在外面,见此就趁机送来南迦要的东西。
进行不下去的对话中断,纪岑安被请出去。那位助理很有眼色,接下来要和老板讲的有关商业机密,纪岑安不能听,这里不适合她待着。助理很客气,抬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