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阮蔚看着沈庭陌一言难尽的表情,纳闷地吸了吸鼻子。
“……”沈庭陌从他发顶上摘下一根稻草茬子,捏在指尖搓了搓:“你……扶贫去了?”
“对啊,下乡呢,不是跟你说了吗,”阮蔚眼巴巴往沈庭陌身上贴。
他为了赶路星夜兼程,昨天就没功夫洗澡,又在车厢里枯坐了一夜,此时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连自己都嫌弃。
可是太久没见沈庭陌,着实想念得紧,阮蔚在高铁上激动得睡不着,辛辛苦苦忍到天快亮时,才敢给沈庭陌打电话。
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哪还顾得着自己臭不臭,只有贴在一起才能安心。
“晒黑了一点,结实了,”沈庭陌情不自禁在他额间落下个轻吻,接过行李往停车场走。
“怎么,嫌弃啦?”阮蔚自然地牵住沈庭陌的另一只手:“你不懂,这叫阳刚之气,证明我又爷们了一点。”
首都的十月初不比南方,清晨的气温已降到十度已下,仍穿着短袖的阮蔚随电梯下到停车场,被扑面而来的凉气冻得一个哆嗦。
沈庭陌仿佛早有预料,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羊毛衫给阮蔚披上,拢了拢他紧实的肩膀:“过来呆几天?”
“只有三天假,我最后一天晚上走,坐飞机只要三小时,”阮蔚顺势勾住沈庭陌的腰,身体前倾,鼻尖落在他的颈侧,深吸一口续命的仙气。
阮蔚在沈庭陌身上没有闻到他惯用的男士香水味,应该是被电话吵醒后,从被窝里出来就急匆匆赶往高铁站,连夜里长出的胡茬都没来得及刮。
借着四下无人的时机,阮蔚亲了亲沈庭陌突起的喉结,软嫩的唇舌在他脖子上细细吻着,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喘息。
“可想死小爷了,草。”
满是尾气和噪音的停车场,不是个拥抱和倾诉相思的好地方,沈庭陌轻轻拍了拍阮蔚的屁股,示意他先上车再说。
还没等沈庭陌系好安全带,副驾的阮蔚已经扑了过来,像头饿久了的小豹子,掐着沈庭陌的下颌俯身掠夺深吻,唇齿几乎是硬碰硬地狠命较量。
短兵相接,天雷地火。
吮尽了,咬够了,阮蔚飘飘然退开些许,往方向盘下方瞥了一眼,指尖撩过沈庭陌微红的眼周,狡黠地低笑:
“沈总还真是久旷之身啊,面对我这副村民进城务工的打扮,居然还能硬得起来?”
跟沈庭陌回到他暂住的单人公寓后,阮蔚被自己说过的话啪啪打脸。
沈庭陌不但能硬,还能生龙活虎地连做三次。
从浴室里便开始失控,阵地转移到卧室的飘窗,最后才回到床上。
一夜没怎么睡的阮蔚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像条被摊在砧板上的活鱼,缺氧又燥热,只能不停翕动嘴唇勉强活命。
沈庭陌好不容易结束最后一次,喘息着撤出去,阮蔚感觉身体里突然空了许多,像是被他开膛破肚后掏空了腹腔。
“我大老远把自己送上门,又干了一回老本行,”他主动去蹭蹭沈庭陌的手掌,像只黏人的猫,浑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粉。
“这份长途快递还满意吗?沈老板。”
沈庭陌身上仍带着chao热的汗珠,打横抱起贫嘴的小男友去浴室清理:
“下次别这么赶了,太辛苦。”
阮蔚懒洋洋地圈着他的脖子:“应该是下次可不能把你饿这么久了,跟红了眼的狼似的,别人谈恋爱要钱,到我这是要命。”
洗完澡后,刚见面时的激动和欣喜总算缓解了些许,阮蔚迷糊地钻进被窝打算补觉,还不忘撒个娇:“冷死了,你抱着我睡。”
沈庭陌凌晨五点就起床接人,又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 事,消耗大半体力,顿觉疲惫,干脆躺下陪他一起睡。
阮蔚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用黏黏糯糯的声音说:“真舍不得睡啊,一共就三天时间。”
沈庭陌轻笑一声,低头去碰了碰他绵软的唇:“不是说要飞到天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腿都快被你掰折了,还飞个球,”阮蔚窝进沈庭陌怀里,像是冻僵的人渴慕着对方热烈的体温。
外面的世界越是Jing彩,越渴望所爱的人能陪在身边一同经历,只有在想念沈庭陌的时候,阮蔚才能确定自己归途的方向。
阮蔚眼皮都在打架了,仍闷声说:“有时候我好懒,只想呆在你身边,要不你养我吧。”
不等沈庭陌开口,阮蔚又软绵绵地说:“对了,我还有信托金呢,你不是说我妈给我预留了婚恋专项巨款吗?有多少钱?够不够我娶你?”
沈庭陌差点心跳骤停,喉头紧了紧,蒙住阮蔚的眼睛轻声哄道:“先睡觉,别熬了。”
阮蔚撅撅嘴,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你干嘛呀。”
天知道“婚姻”这个概念对沈庭陌来说,有多么巨大的冲击力,阮蔚居然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轻描淡写说出来。
算了,小朋友说梦话呢。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