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夜店啦,这个点过去刚刚好。”
阮蔚被他一身浓烈的香水味熏得头昏眼花。
前调是胡椒和麝香,在夜场混乱颓靡的氛围里,可以无限放大荷尔蒙的刺激。
“我就不去了,我前几天发烧吃了抗生素,不能喝酒,”阮蔚委婉地拒绝。
“不喝酒也可以去蹦迪啊。”
“蹦迪我真不会,”阮蔚说的是实话。
当代年轻人的四大乐事,抽烟、喝酒、蹦迪、烫头,阮少爷一个都不会。
“阮哥,求你了,带我去体验一下国内的夜店,我期待很久了。”
徐培哲用手肘碰了碰阮蔚的臂弯,身体摇摆起来,试图调动他的兴致:
“Hey dude,let's make some noise!”
阮蔚冷眼看着徐培哲中二的模样,心想还好他妈没给他生个弟弟。
像这样贪玩又sao包的熊孩子,阮少爷一巴掌能拍死两个。
徐培哲见阮蔚摆着一张后妈脸,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就一次,哥,你是我亲爱的homie,就带我去一次,我人生地不熟的,连绢市好玩的夜店在哪都不知道。”
阮蔚吹干发根,抿嘴考虑了片刻,童敬特意嘱咐过自己多照应这个室友,如果只是给他带一次路,徐培哲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好不好嘛?”徐培哲急切地追问。
阮蔚面无表情地拔掉电吹风插头,随手扔进抽屉里。
“Deal.”
甫一进入夜场,晃眼的灯光打在阮蔚脸上,他下意识闭了闭眼,耳膜因高频的震动有一瞬间失聪。
两个人不至于开卡座,他们在吧台边随便找了两个散台坐下。
“homie,你先坐着凉快凉快,我去侦查一下环境,”酒还没点,徐培哲就像一尾遇到活水的鱼,快速窜入舞池中,没过一会儿,已经搂着两个穿着清凉的辣妹扭上了。
阮蔚自顾自点了一杯苏打水,了无生趣地喝下一大口。
他出门前随手在衣柜里挑了套T恤和裤子换上,都是以前祁芸给他买的奢侈品牌,头发因为刚洗完吹干,呈现出自然的蓬松感,几周没理过的圆寸长出一点刘海,看起来有点nai,还有种带着少年感的酷劲儿。
外形和衣品摆在这儿,又是独身一人,阮蔚虽然呆坐着像块木头,依然频频有人过来搭讪,男男女女络绎不绝。
一位娉娉袅袅的美女走过来,红唇撩起香风,用性感的声线问他:“弟弟,一个人吗?”
阮蔚也不怯场,抬手往舞池里一指,落在一个鹤立鸡群的棕发帅哥身上:
“姐姐,看到那个混血大帅批没,我和那个人一起来的,我弯的,他直的,你看他怎么样,觉得行的话可以过去试试。”
美女被他耿直的模样逗得花枝乱颤,尊重对方性向是夜场玩咖们自觉遵守的潜规则,否则就是自讨没趣。
她似是不舍地盯着阮蔚Jing致的脸蛋又瞧了一会,发现对方果真毫无兴致,讪讪地留下一句“哇,那真是太可惜了”,踏着摇曳生姿的步伐离开。
之后又来了三个男的。
有比阮蔚他爸还显老的中年普信男,开口就是一股油腻味儿,直接导致阮蔚决定吃三天素。
接着是娇滴滴的小美男,画着闪亮的眼影,涂着唇蜜的嘴巴娇声说:“哥哥,可以留个电话吗?”
还有一个露着胸肌的大高个,故意在阮蔚面前显露鼓囊囊的裤裆,眼神别提有多露骨,差点把阮蔚恶心得反手拨打报警电话。:制作○攉 戈卧慈
“你这么能装,你家用的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能分享个链接给我吗?”
“我可以给你留面子,但你至少得和我是一个物种,知道吗?我们哺ru动物的大脑都是长在脑袋里,不是胯中间。”
“真羡慕你的脸蛋,皮肤屏障保养得这么厚,平时出门一定很防紫外线吧。”
“我听说过是金子总会发光,但我不知道玻璃渣子也会一直反光,你闪到我的眼睛了,麻烦让开一点好吗。”
“电话吗?给是可以给,不过我是做传销的,我有一笔月入十亿的项目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加入我们温暖的家庭。”
阮蔚开启炮仗模式,嘴巴里的加特林上了膛,凶巴巴挨个把人怼走,呼出一口浊气,接连喝掉三杯加冰的苏打水降火。
他恨不得在脑袋上挂块荧光板,写上“生人勿近,本人很凶,杀伤力MAX”这一排大字。
调酒的小哥下巴支在手掌上,静静观摩完整段爆破现场,乐得直不起腰,送给阮蔚一小碟香蕉片,又往他杯子里丢了颗樱桃,作为门票费。
“Jing彩,实在是Jing彩,”调酒小哥感叹:“帅哥,你真像是误入了盘丝洞的圣僧,对了,还是武僧。”
阮蔚干巴巴地道了声“谢谢”,抓起一把香蕉片塞进嘴中咀嚼,含糊不清地说:“这里妖魔鬼怪太多了,贫僧惶恐。”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