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微的声响搅动空气,不知是晚风,还是沈庭陌的叹息,“你会记得吗?”
阮蔚慢半拍地问:“记得什么?”
记得那些旧事,记得今晚说过的话。
此时无论得到哪种答案,都不可信,和一个醉鬼,谈什么承诺。
醉鬼的表白,同样做不得数。
沈庭陌掐在阮蔚下颌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终于放弃了挣扎。
“算了,记不记得,都随你。”
两个人挨得更近,沈庭陌指尖用力,阮蔚被迫张开嘴,两排整齐瓷白的贝齿后面藏着一抹水红色,看上去绵软可欺。
小少爷受不得拘束,嘴巴多张开一会儿,就下意识地动了动,想要闭合。
沈庭陌心率极快,鬼使神差地用指节按住阮蔚的嘴角,阻止他闭嘴的动作。
阮蔚脸上被酒汽熏蒸得发烫,笼着层靡红,纤密的睫毛微shi,有点rou的嘴唇是新鲜勾人的颜色。
他反应迟缓地眨眨眼,慢吞吞地将那根手指抵开,味蕾擦过残留着余温的嘴角,发现味道不对劲后,不悦地皱着脸,用哀怨委屈的眼神看向沈庭陌,似是在询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令人讨厌的事情。
“我只喜欢甜的,”阮蔚发出一声梦呓似的轻哼,眼睫无辜地眨动,很快地舔了一下嘴角,将残余的咸味吮尽。
就那么丁点昙花一现的水色,在这个荒诞的夜晚,燃尽了沈庭陌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很慢地垂下头,面对一无所知的阮蔚,像是给足了对方反应的时间,才卑劣地靠过去。
最先碰到的是鼻尖,一方滚烫,一方微凉,交缠的气息亦然。
沈庭陌吻上阮蔚的唇,轻轻贴合,感受柔软,接着是更贪婪的索求,生疏地遵循本能,更深入地探索。
沾染了渴求,带着狠厉,恶劣又虔诚。
比他想象中更绵更软的感触,叫他一刻都舍不得分开,身体里灼烧的热度都在叫嚣着,蓄满呼之欲出的情感。
沈庭陌没有抽过烟,但他此刻似乎明白了烟瘾患者的感受,划过唇齿和鼻腔的细微电流,像是一种麻痹,又带着颤栗至极的快意,占领摧毁了他每一处神经元。
怎么吻都不够,想像飞虫一样被包裹进树脂里,以他们此时的姿态,凝成永恒不变的琥珀。
阮蔚被亲傻了,似乎忘了呼吸,只剩下胸腔急速的起伏,和越来越鲜艳的眼尾和耳垂,见证着他此刻的感受。
血ye里的氧气消耗殆尽,有种生命的流失感,像被吸血鬼咬着动脉痛饮。
短短几分钟,阮蔚被沈庭陌杀死了一次。
“保持呼吸,”沈庭陌咬着阮蔚的下唇,轻抚他的后背。
空寂的暗巷里,有突兀的音乐声响起。
沈庭陌用了点力气咬下一口,才又缓缓退开,拿起手机接通网约车司机不合时宜的电话,另一只手擦拭着阮蔚殷红的嘴角,将那处潋滟的水渍抹净。
猛烈跳动的心脏将氧气重新泵进血ye里,阮蔚才算活了过来。
半糖果茶
沈总:他记得个der~
好冷清 ?︵?鱼鱼们多互动给点动力叭
今天算命,大师说我五行缺评论,八字欠海星!
第13章 要不要进来坐坐
二十四岁的阮蔚睡了一个很累的觉。
梦里的鼓点嘈杂,光线刺眼,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于是大脑发出了抗议,拒绝再接收任何讯息,至此阮蔚陷入黑甜的睡眠,酣然无梦。
睡得太香的结果是,阮蔚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依旧没心没肺,继续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
两周后的某天,阮蔚和搭档小丁派送最后一单快递时,又遇到了麻烦的客户。
“阮哥,客户说他实在走不开,让我们等他一个半小时,”小丁挂断电话,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呼吸都显得有气无力。
自从碰上音响那件事,阮蔚对客户的无理要求简直要PTSD了。
如果客户也能像垃圾一样自主分类,阮蔚会毫不犹豫把这种横不讲理的大爷扔进有害垃圾桶里。
热气直往头顶上冲,阮蔚不由发了通火:“等他nainai个腿!把我们不当人是吧,爷爷我也很忙的。”
“哥,你别这么说,在外面要注意公司形象,”小丁轻轻拉住阮蔚的衣摆,耐着性子给他顺毛:“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等。”
“凭什么等他?买这么贵的东西,收货还不积极,爱要不要,不要给他扔这儿,咱们走!”
阮蔚气鼓鼓地作势要走,刚迈开步子,就想起自己背负的债务,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未来五个月的信托金都要还给沈庭陌,眼下这份工作是他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由不得他任性妄为。
阮蔚怂巴巴地折返回来,脸色难看,将衣领拉下来一点,在露出的皮肤上使劲挠了挠。
快到夏至,天气热得过分,他们还要穿着防刮防蹭的长袖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