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请问她还在里面吗?”
“早走啦,待了大概三个多小时吧。”
“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门卫皱了皱眉,“这我也没注意啊,不过前面修路肯定过不去,剩下的两条一条通巷子,一条往大路,我就不知道了。”
“好,那谢谢您了。”霍令殊微微颔首。
电话里那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她心头,越来越不对劲,鬼使神差的,她走上了通往巷子的那条路,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
这条巷弄较老,四周没什么监控,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往里走得愈远,心跳愈快,但周围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霍令殊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陆希宁胆子小,应该不会一个人钻这种空无一人的地方。正准备转身往回撤,忽然在地上瞥见了什么,刹那间瞳孔骤缩。
地上躺着一个不起眼的注射器保护套,霍令殊立刻想到了塔依的药剂,在布坦桑海岛的禁室,她差点领教。
蹲下仔细查验了扔有保护套那块周围的地方,她又看见一道特别轻的白色划痕,指尖触碰了一下,立刻粘上极小极小的粉末,只有一星半点,却让霍令殊的心跌倒谷底,是珍珠摩擦地面留下的。
手机震动,是尹霖,霍令殊正想找他。
“令殊,最新消息,塔依的人在星苑周围出现过,星苑你记得吗,就是……”
“就是我曾经生活的那家孤儿院。”霍令殊站在巷子的岔道口仰望星苑的生活楼,张了张嘴,说出了她许久没有叫过的那两个字,“阿宁,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陆希宁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水泥地上,地面冰凉又粗糙,硌得她头疼。头顶上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肯定的是,屋顶很高,四周很空。
时不时有冷风流过,她却不觉得冷,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个女声。
“看来你的身体还真不怎么样,那么一点点药剂,别人睡一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你已经睡了五个小时。”
声音渐渐靠近,直到声音的主人走到她面前,她才借着微弱的灯光将来人看了个大致。
身材高挑纤细,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不过能看出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只是她的目光让陆希宁很不舒服,像黑暗中潜伏的蛇,随时可能缠上来将你绞死。
人对危险都有一种天生的直觉。陆希宁下意识向后挪了挪,后背抵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无路可退。
面前的女人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配上周围的环境,让人瘆得慌。
“你就是陆希宁?”女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似乎要将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个透彻。足足观察了她十几分钟,最后女人得出了一个结论,“还真是和照片上一样,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女人蹲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就你这样,也值得她做到那种地步?”
她?
即便面前的人没有说出“她”的名字,但陆希宁就是肯定说的是霍令殊。
如此一来,面前的人是……
“你是,塔依?”
女人惊讶了一下,“倒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看来她对你提过我。她都对你说什么了?”
陆希宁不接话。
塔依轻笑一声,拿出一样东西举到她面前,“这只手镯认得吧,造型设计得不错,就是机关太简单。”食指点了点珍珠,“按钮在这里,刚刚看你双手在后面挣扎,是在找它吧。”
陆希宁低头咬唇。
“你失踪五个小时了她还没找来,知道为什么吗?”塔依笑得温和,“因为我把里面的芯片毁了。”
怕陆希宁听不懂似的,她又解释了一遍,“这只手镯现在跟普通的装饰品无异。”
“那把它还给我。”
塔依将镯子往前递了递,又倏忽收回,“还是不能还给你,时机未到。好了小妹妹,好好休息吧,我们等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黑暗中的铁门轰隆合上,陆希宁脱力地倒在地上。
“殊姐,位置找到了。”周靖恒言语之间有些疑窦,“就是有点奇怪,塔依一路留下的很多破绽,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霍令殊束紧长发,“不奇怪,她是在故意引我们过去。”
“唉殊姐,这些你不要?”周靖恒指着桌上的一堆装备。
“用不上,”霍令殊用黑色发卡加固了一下头发,“到时候还得全部卸下来,麻烦。”
周靖恒很快就明白霍令殊说的“用不上”是什么意思。
塔依早知道他们会来,派人在离仓库的一公里的地方候着,等人到了,指明只让霍令殊一个人过去,并别要搜身,不让带任何可疑的装备。
这一招和在布坦桑的时候一样,只不过人质从周靖恒换成了陆希宁。故技重施,偏偏他们还得照做。
绥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