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翎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晚,房间也被收拾的干净又好闻,床头暖黄色的灯开得很暗。
房间里好像就他一个人,他茫然地坐在床上,时间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跪坐在那里,跟男人肆无忌惮的谈价还价着。
他的眼睛有些胀痛,想起自己哭着求饶仍被钉在贵妃榻上,身子不自觉的一颤。
‘唔,淮初去哪里了。’
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纸,男人的字刚劲有力:“公司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在这里等我,如果饿了就打客房服务点餐。”
看着窗外昏暗的光影,忽然非常想听到男人的声音,明明知道他在忙,却忍不住想打给他。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他还没出声,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宝贝?”
“我很快就回去,别担心。”
“嗯…”他的声音还有点嘶哑,不想在男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故作矜持的说:“没关系,我在这等你,你慢慢处理。”
屁嘞,他分明就想钻进男人的怀里,撒娇,要男人用力地亲吻。
委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鼻子也酸酸的,听着男人絮絮叨叨的嘱咐,只是嗯嗯的回应着,漫不经心地卷弄柔软的被子。
也许是听出来了他的失落,楼淮初也不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许洛翎对着手机委屈地撇撇嘴,却看到手机上新闻的推送——
“当红影帝宋雪寒被曝恋情……”
他知道宋雪寒,是淮初公司里一位分量很重的艺人,他也有些释怀,这种事,确实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也确实需要男人在那里坐镇。
他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来了清淡的白粥,勉强填饱了肚子,可大腿还有些颤抖,小腿也带着酸软,他又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玩手机。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刚接到就听到放浪又熟悉的声音:“小宝贝,哥哥告诉你啊,这男人啊,遇到危机的时候,你就得陪在他身边,不用管你懂不懂,你在就是给他增加自信啊。”
又听到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给谁打电话?”
“淮初那小孩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宋雪寒唔……”
电话那头传来缠绵的水声,但戛然而止的话题令许洛翎眉间一跳:“谢谢周哥,我,我等下就去。”
“姓宋的暗恋你老公好久了啊,别说我没提醒你,车给你喊好了,车牌号是ZZ08,司机会直接送你过去的。”
还没道句谢,又听到那头周舟张扬的言语:“哈?我就是看不惯宋雪寒那白莲花样,当初明明是他…”
似乎是楚慎然接过了电话:“不好意思,我替周舟给你道个歉,不过如果你想去,司机就在楼下,不想去的话,等下我会让司机回家的。不过,宋雪寒确实曾经和淮初有过一段,不过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淮初也没有带他来见过我们,”
他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床榻摩擦的声音:“我建议你去看看,或者示示威,跟周舟学学,大胆点。”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沉默地看向黑色的屏幕,屏幕上映着他微红的面颊。
原来自己的不自信有这么明显吗?
确实,跟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和他们比较起来,好像哪哪都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哪哪都是自己的不足,可他没办法不去比,只得每天晚上在他怀里索取安全感,自己安慰自己,起码现在他身边的是自己。
换好备用的衣服,握紧手机就下楼了,那种一无所有又义无反顾的萧瑟之感紧紧缠绕着他。
……
另一间房里,楚慎然抚摸着周舟露出来的那段腰肢,语气十分不善:“为什么管淮初的闲事?”
又在找借口要惩罚自己了,这个无聊的狗男人。
周舟高中也在十二中上,只是他在重点班,现在这副浪荡的模样据他所说是因为自己本性憋得太久,已经变态了。
戏称的‘太子党’里,楼淮初的样貌最为惹眼,行事也不拘小节,打架斗殴很多时候总是冲在最前面,看上去极富野性。
而楚慎然虽是‘小团体’的领头人,更多时候都是淡然的样子,行事看上去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厉害,总是一本正经又衣冠楚楚,和他们班一个装模作样的学婊一模一样。
可年少无知的时候嘛,总是会被那种看上去最挑战权威的少年人吸引,楼淮初和宋礼治做的,几乎都是他那种学霸完全做不出来的事,虽然和其他人一起鄙夷他们是野蛮人、没有未来,可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被吸引——
楼淮初在升旗台上念检讨,张扬又不羁,翻身跳下台让少年时候的他记住了很久很久。
听到男人吃醋的语气,周舟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不过谁能想到,楼淮初现在能变成这样,嗯,特别,特别温柔?”
他还记得当时有人堵他,叫嚣着要让他进不了考场时,楼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