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之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大概自己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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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里都很顺利,只是因为郝帅出差,严锐之的工作量难免就变大了一些,有时候得深夜才能回去,到家洗完澡后就只想倒头休息。
贺年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天会跟他汇报发生了什么,偶尔又要被自己挂几次电话。
严锐之时常在两种情绪里横跳着,有时候觉得贺年烦得要死,电话里一两句话自己接不上就只能挂掉,然后对方又要巴巴地过来道歉,周而复始。
可有时候他又会盯着空了一周的工位发呆,想象对方坐在那里认真投入的样子。
他是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怎么样的,但没想到自己跟他是这样。
新的一周,他照例到安京大学上课。
叫了司机送自己到学校,他带着课件走进教室,刚把书一放,就习惯性地往身后一让……
然后等了一秒后才有些恍惚地反应过来。
前面许多次,都是贺年殷勤地过来给他弄好多媒体,自己只需要往后面一站,等对方都调试好了以后叫他“严老师”,他才继续。
他回过神来,才想起贺年还在外地,而教室里的学生们都习惯了有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会上来帮他,都在自己位置上坐着。
严锐之面色不变,却终于生出一点不习惯来。
他自己把设备调试好,又看向第一排。
那里位置空着。
他压下心里那一点异样,才整理好神情继续上课。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贺年都离开他许多天了。
严锐之下了课回了公司,又是加班到深夜才回家。
贺年一般在晚上十点的时候会给他发消息,说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一一说完以后,又会打字来求他,讨一个晚安。
而等他收拾完毕换好睡衣坐在床上,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却发现上面没有未读的消息。
时间是十一点,也不知道贺年有没有睡觉。
可是既然没有跟自己要晚安,那应该是还在忙。
这个时候有什么可忙的呢?
严锐之不知道自己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转头找了另一个人。
郝帅声音带着疑惑:“大晚上的,你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等对方接通了严锐之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就是问问你顺不顺利。”
郝帅更奇怪了:“严总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严锐之声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挂了。”
“好得很好得很,”郝帅奇怪归奇怪,但还是如实说了,“特别顺利,定能按时返程,小贺也很让人省心,请严总放心!”
严锐之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自己就不应该问他的。
不过郝帅侧面印证了今天确实没发生什么不顺利的事,那贺年怎么突然就不发消息了?
一天而已,严锐之镇定地安慰自己,可能今天他睡得比较早。
他走到浴室洗了个澡,等吹干头发坐上床,看着矮柜上的手机,安静了一会儿后还是拿了起来。
依然没有消息。
严锐之躺下来闭上眼,决定先行入睡。
一分钟后,他拨通了贺年的电话。
一般贺年都接得挺快,这次却直到快转成了忙音才接起来。
“喂?”
他的声音也跟平日里不一样,带着一点……诡异的哑。
不仅哑,还有点心虚的慌张。
“严总?”
大概是太紧张,对方连忙叫了他一声。
然而贺年在某些时候的声音他太熟悉,尽管觉得不应该多想,但严锐之还是吸了一口气。
他咬着牙道:“贺年,你在干什么?”
第46章
一般自己发问, 贺年往往都会很快回应,而不像今天这样,迟迟不做声, 只留了一点藏不住的轻喘,隔着千里外, 由电磁波传递后变得更加明显, 挠着他的耳朵。
这反而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严锐之不知道为什么先脸红的是自己,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看不到对方的模样。
如果按照成年人的社交礼貌,他应该善解人意地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主动挂了电话,等对方调整好了后再说。
但他仅仅只是思考了一瞬就放弃了这种礼仪模式,而是接着追问:“贺年?”
这次对方终于回应了,异常听话地小声答:“……哎。”
“你刚刚在忙什么?”严锐之不露声色地说。
他听见对面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不知道是不是贺年自己把自己掼上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他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没干什么。”
严锐之没说话。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