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凌青会犹豫一下,结果没想到他想也不想说了句没关系接过杯子仰头就喝。
易成礼愣了一下在他身边慢慢坐下,看凌青吨吨吨喝个不停,想了想说:“我也渴了,你给我留一口。”
凌青立刻停下了喝水的动作,瞥了他一眼将自己手中的水杯递过去说:“正好还有一口,你喝吧。”
明明上一次两个人还因为无意喝了同一杯水尴尬了好久,现在的一切却无比自然而然,易成礼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很快就收敛表情接过了水杯。
最后一口水喝完,墙外的炮火声还在响,外面的人似乎又释放了一些烟雾弹,借着路灯的光可以看见那些飘在空中的五颜六色。
“应该还要等一会。”易成礼又握住了凌青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关节说,“等外面安静下来我们就又要忙起来了。”
丧尸堆在门口肯定要清路,加上东边一点的新火葬场可以使用,说不定就要把这些尸体运到那边去,然后还要消毒修大门……
凌青握着易成礼的手,听他絮絮叨叨罗列待会要做的事情,忍不住出声打断:“光是听你说我都觉得麻烦。”
“不麻烦,做完这些我们就安全了。”易成礼看着他一笑,“而且我去安排就好了,你不要管这些,不用觉得麻烦。”
凌青哼了一声:“那我谢谢你啊,老板亲自帮我干活。”
“你怎么不说老板还要给你还房贷呢。”易成礼看他。
凌青转头看他,两个人手牵着坐在一起,眼睛里都是对方的倒影。易成礼心跳快了两拍,看着面前人的脸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比如刚刚露台上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比如吻一吻他一直都很想靠近的唇。
正当他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凌青却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脸说:“我的眼镜不见了,看不清楚了。”
易成礼一愣,想起刚刚自己扶凌青从露台上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眼镜就不在,连忙说:“可能是掉在露台上了,刚刚你下来的时候脸上就没戴眼镜。”
他看了眼露台,见外面还是炮火连天,姜冲他们还守在墙下面,转头安慰说:“也有可能是当时站在栏杆旁边的时候掉下去了,待会我去给你找。”
凌青看着他表情复杂了一瞬,沉默两秒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我的眼镜不见了。”
易成礼一愣,下意识继续安慰:“别担心,要是找不到我们就再配一副更好的。”
凌青看着他撇了撇嘴,终于让易成礼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握紧了凌青的手。
在沉默的思考两秒过去之后,易成礼看着凌青的眼睛轻声问:“你现在没有眼镜看得清楚我的脸吗?”
“得靠近一点才能看清。”凌青的嘴角终于上翘。
易成礼终于明白了眼镜不见的意思,他嘴上说着那我近一点,慢慢贴了过去。
看上去神情自若,但等两个人鼻尖触碰着鼻尖的时候,凌青却发现他的睫毛颤动个不停,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握着易成礼的手捏了捏,最后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我眼镜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你不戴眼镜更好看。”
易成礼说着微微歪头,因为没有眼镜的阻挡就连亲吻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简单顺畅,两个人的唇几乎相贴,但易成礼还是停了下来,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凌青,我可以亲吻你吗?”易成礼问。
凌青没有回答,只是向前伸了伸头,让易成礼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温度。
易成礼不知道在凌青的梦里自己同他的亲吻是什么样子,或许比这个更激烈或许比这个更缠绵,但都不会比这一次的更温柔。
唇齿之间的依偎在这个特殊夜晚的炮火下绵长,原本交握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变成了搂住脖子的禁锢。
无人发现的Yin影之中,有情人在偷偷亲密。
亲吻在外面安静的一瞬停止,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微微喘着气,凌青的手还搭在易成礼的肩膀上。
“好像结束了。”易成礼看着他轻声说。
凌青收回自己的手说:“我知道,我已经听见有人在叫你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秦大力喊着易经理的名字走来,易成礼整理了一下衣服应了一声站起来,冲着秦大力挥了挥手:“在这里呢。”
“易总我找你半天了。”秦大力喜气洋洋说:“现在外面结束了,但是战士们让大家伙先别出去,说要收拾消毒,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帮忙。”
“当然要帮忙。”凌青也站起身看着秦大力说,“叫严冬去开铲车吧,消毒水消毒粉先都拿出来。”
秦大力应了一声去叫人,易成礼转头看向凌青还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我本来想等这些结束了找个日子跟你好好聊一聊,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是吗?”凌青站在他身边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抱怨说:“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