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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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远这里有一句土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田维家现在就面临着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
冬天的时候,田家村的很多男人都被拉去了做壮丁修筑围墙,田维也在此列,当时为了保护家人和鱼塘的财产,田维和家里人商量之后,让他的两个兄弟的妻子儿女住到了自己的鱼塘。
人多,别人就算想要对鱼塘下手,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够不够。
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迫于无奈的权宜之计,开春之后田维的两个他们家是要搬回村子里居住的,谁知道在鱼塘住了一小段时间后,田维的两个兄弟的妻儿,赖着不肯搬走了!
田维的两个兄弟田国和田和没那么厚的脸皮,不好意思跟着妻子闹,还是回村里住。但是他们的妻儿,却大有在田维家长住不走的势头。
住在田维家的这段时间里,田维的两个兄弟他们的妻子,可算是尝到鱼塘的好处了。
就拿简单的洗碗一事来说,现在天气冷,污渍干巴巴的黏住碗碟,用冷水半天都洗不干净。天气太冷,手都会冻伤,往年他们往往会烧热水洗碗。
以前还没有停电的时候还好,用电热壶一烧,往洗碗池一浇,再倒些洗洁Jing泡一泡,随便刷刷,碗碟筷勺就干净了。现在洗碗却成了一件麻烦事。
柴禾不容易找,他们在村里的时候,都是先紧着保暖的,洗碗只能用冷水洗,把手伸进冰冷刺骨的冷水里,洗完碗,人的手也冷得没知觉了。
偶尔受不了,用柴禾烧一锅热水,被丈夫知道了,还会被劈头盖脑地骂一顿,砸上几句“败家婆娘”。真真是心酸又委屈,还无处诉苦。在村里,能烧上一锅热水洗碗,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在鱼塘住,倒好,别说是用柴烧水了,每天连刷牙洗脸都能用上热水,听说对面田原远家还用的是沼气,人家连柴火都不烧,可把田梅梅的两个婶母羡慕坏了,越是住得久,就越是舍不得离开鱼塘,回到那个做什么都不方便的田家村的家里。
而且,鱼塘的好东西特别多。田维一家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但看在节衣缩食的两个伯母眼里,这小叔子一家平常的吃穿用度可真大方。田梅梅的二伯母是一个特别喜欢藏东西的女人,她对待别人特别吝啬,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唯独对自家子女好,经常偷偷把那些她认为是好东西的物件收起来,私底下给自家人用,偏偏她手段又不高明。
今天田梅梅和她的二伯母大吵了一架,被郑英兰骂了一顿,拉着田宝峰到北岭这边诉苦来了。
“那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她把nai粉偷偷藏起来,留给她女儿吃,以为我不知道,被我翻出来之后,还反咬一口,说是我藏起来的!”小姑娘显然气得狠了,说话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
前些天的时候,田维从相熟的一个养殖户那里抱回来了一只病怏怏的小猪,因为家里的猪都在那一场寒chao中死了,所以他们家分外宝贝这只小猪,甚至开了一包小猪nai粉给它喝。
谁知道没过几天,小猪nai粉就不见了。郑英兰怀疑是不是老鼠拖走了nai粉,田梅梅却觉得nai粉是被她的二伯母给偷了。
她家的二婶来到鱼塘之后,就经常把一些好东西藏起来,还美其名曰“留到以后没东西吃的时候吃”,其实私底下偷偷给她的孩子吃,田梅梅早看穿她这种行为了。
但没证没据说服不了人,田梅梅就到她二伯母经常在某些鬼鬼祟祟徘徊的地方翻找了一通,真让她找着了那包小猪nai粉。
结果却被倒打了一耙,田梅梅可委屈了。
“就是,我妈还骂我姐,说那个女人是我们的伯母,是长辈,我姐怎么都不应该跟她顶嘴!”田宝峰站在他姐那边,为她鸣不平,“长辈做错事,我们连说都不能说吗?那个女人还说,那只小猪病怏怏的养不活,nai粉这么宝贵,用在小猪身上太浪费了!还让我爸把猪给杀了!她懂什么呀?!我们那么小心才让那只小猪活下来,怎么可能让它就这样死掉!?”
气愤地握了握拳头,他继续嘟囔,“再说,那么小的猪,能有什么rou吃!”都不够每人一筷子的,塞牙缝都不够!
好吧,其实他并不是在意宰猪这件事本身,而是觉得宰早了。
花安义深表同情:“是啊,小猪怎么能杀呢!”必须得养成大猪才杀呀!
不然哪里有rou吃!
“汪!”一只毛茸茸的狗头凑到花安义的面前,爪子搭着他的膝盖,哈嗤哈嗤着,似乎也在表达赞同之意。
“瞧,貂蝉也在反对,你们的伯母真不是一个好人。”花安义握住狗爪子,掰着貂蝉的狗头,一脸认真地朝田宝峰两姐弟道。
田宝峰无语地看着他,田梅梅却很兴奋:“那个女人是个好人?哈,简直就是侮辱了‘好人’这个词好吗?我妈明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却老是让我们要尊敬她们,说她们是长辈。我真是受够了!”
三个人蹲在大铁门后面,嘀嘀咕咕。经过一冬的考验,顺利活下来的四只小狗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