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连着唱了那么多首歌,又说了挺多话,嗓子有点哑也不奇怪。
祁斯白于是也笑着回了句语音:“早点休息啊……暮归大大。”
他半揶揄半好玩地叫完这个称呼,又低声补了一句:“晚安。”
回完消息,祁斯白忽然想到,那个在麦序上唱歌自带混响、嗓音好听又蛊人、公屏粉丝都嗷嗷着舍不得他下麦的暮归,下了线后,却还躺在他的微信列表里,会单独给他发语音说晚安。
小J是他的粉丝,可他也是小J的声音粉……所以小J这句晚安语音就比一个普通网友的晚安效果更明显些,他闲不下来似的又登上微博,找到暮归的微博主页,点了下关注。
于是那个黄色的关注按钮终于变成了“互相关注”。
手机又震了一下,祁斯白切回微信,看到小J这次发来一条短短一秒的语音。
他点开听,没听到文字内容,只听到很轻又低的、从喉底滚过的一声笑。
祁斯白耳根软了一瞬,转眼就见对话框弹过来一个表情包。
J:[亲亲.jpg]
祁斯白:“……”
他哭笑不得地瞪着那个表情包,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地笑着叹了口气。
这……什么人啊。
祁斯白后来洗漱完瘫在床上,临睡前,没忍住又戳了几次那两条语音,放在耳边听。
其实乍一听,微信语音里的嗓音和刚刚YY频道里的声音不太一样,但祁斯白知道,微信语音本来就会扭曲人的声音,而网上很多爱好唱歌的主播,都会用几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外置声卡和电容麦,那样收音后传输出的声音和微信语音有差异再正常不过。
祁斯白后来听着听着,手机掉在枕头边,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是他在期末考场上刷竞赛题,被语文老师气结着赶出教室。一会梦到还是初二小屁孩的徐塔拽着他手说喜欢他,然后被他一巴掌拍在头顶,说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一会又是小J在耳机里唱着上次他在余音绕梁听过的什么“我是你的谁”,结果他一转头却发现是江逾声在唱。
最后这一段梦无厘头到把他吓醒了,他噌一下从床上爬起身,就见祁nainai扫地扫到了他房间门口,扫帚的塑料部分铛铛铛地磕着墙角,“这都日上三竿啦,昨晚做贼去了?说好的早起复习呢?”
祁斯白讪讪从床上爬起来,心说他昨晚这梦比连夜做贼还离谱。他胡闹着给了祁nainai一个熊抱,然后被祁nainai佯装嫌弃地赶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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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天气终于转了晴。
阳光从绵绵的云层里金光万丈地曝晒大地,升旗仪式上,Cao场的各年级方阵一水望过去,全是齐刷刷的白短袖校服。
升完旗,各升旗队列一队接一队地往各自教学楼里走。
学生们最开始离开Cao场时还规矩些,等到了校园里的柏油大道上,就已经闲散得像在溜大街,三三两两地走成一个个小团体,前前后后地聊着天。
祁斯白最开始在队伍后排,和江逾声走在一起,后来牧阳成兴致冲冲就从第一排跑到后面来,嗷得一嗓子砸下来:“你周六那天想跟我说什么啊!”
祁斯白一僵,先是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化竞班和数竞班的队列离得大老远,才舒了口气。但一口气还没彻底呼出去,江逾声就已经静静地转眸看过来一眼。
祁斯白试图用眼神示意牧阳成,但牧阳成接收失败,往祁斯白和江逾声中间一挤,搭着这两人的肩,扭头问江逾声:“江神,祁斯白周六那件十万火急的事儿跟你讲了吗——哦哟~!”
江逾声脚下一顿,被牧阳成惊了一下。
牧阳成尴尬地朝江逾声“哈”了几声:“……没事,没事,我以为踩着地上的蚯蚓了。”背后一边不停地试图拍开祁斯白那只掐在他腰间的手。
等江逾声转开视线,牧阳成才偷摸朝祁斯白挤眉弄眼,凑近了小声啧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真跟跟江神有关?!”
祁斯白很轻地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说正经的。”
牧阳成瞪着眼睛无语凝噎:“我认真的啊。”
祁斯白:“……”
回教室的路上,旁边人多,江逾声也在一旁,不好说。等回了高中楼,祁斯白扯着牧阳成到了楼道里偏僻一角,低声讲了周六下午的事。
祁斯白讲完,牧阳成的表情虽然惊讶,但也说不上多震惊,只是轻声嘀咕:“……他说了啊。”
祁斯白皱眉看牧阳成。
牧阳成顿了顿,“塔子没跟我说过,我自己看出来的……之前我问你恐不恐同那次,你说没遇到过,我就差点嘴瓢把他供出去了。”
祁斯白低低“哦”了一声。
“你怎么想?”牧阳成问着,往祁斯白身后的方向瞥了一眼。
“……没怎么想啊,塔不是说当朋友?”祁斯白一顿,解释说:“周六那天主要是……有点太震撼,现在感觉还好。要不是你问,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