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探究江逾声为什么转学,就是越看越有些不爽——那人简直就是台大型移动制冷机啊,哪就比他帅了?
说话还那么毒。
祁斯白锁了屏,正要进自家单元门,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三单元门前出现两道身影。
高的是个男生,把个子稍矮些的女生送出单元门后,就插兜倚在门旁,像是在等人。
没一会,门前迎来另一个身影,男生和这人就在门口聊了起来。
祁斯白杵在原地懵了会,祁nainai走半截发现人丢了,在门里朝外面喊:“小白?”
祁斯白匆忙找了个借口:“nainai,你先上去吧,我想去门口小卖部买瓶饮料。”
祁nainai念叨着“小孩儿就是贪甜”上楼了,祁斯白掉头往一旁的三单元走。
三单元门前的两人正好走进门内。
刚刚借着楼前的暖黄路灯,祁斯白清晰地看到了那男生的正脸。
是江逾声。
江逾声新搬来,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有点巧,倒也不算奇怪。可江逾声刚刚不像在招待朋友。
……难道这人真是在,勤工俭学?
可这工作为什么怎么看怎么都像在……
祁斯白在春末的晚风里被吹得抖了一抖,冻的。
他走近三单元门时,江逾声和另一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一层窗户朝小区内、黑漆漆的房间却忽然亮了灯。
祁斯白在单元门前晃荡着犹豫片刻,还是垫起脚,隔着一段距离隐隐约约地朝亮起的窗子里看。
看到客厅灯光敞亮。
看到沙发旁有一张木质书桌,桌上似乎摊开了几本薄薄的大开本。
看到一个小男孩惊恐地瞪着眼睛看过来——
身侧突然袭来一阵风。
下一瞬,祁斯白双臂突然被人从身后擒住,脸部直直朝眼前的单元玻璃门砸上去。
“咚”一声闷响。
脸和胳膊关节疼得他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闷哼,生理性眼泪都差点溢出眼眶。
凉风里,树叶簌簌作响,楼前高大的法桐在昏暗光影里像沉睡的巨人。三单元门前诡异地静默了片刻。
“……祁斯白?”身后传来江逾声不确定的声音。
祁斯白惊疑不定地扭头看去。
江逾声手上一动,马上松开了祁斯白的双臂。
整个人还侧压在祁斯白身上,江逾声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男生略显急促的呼吸、胸口的起伏,还能看到他微红眼底泛出的泪光。
江逾声下意识攥了下手指,手掌心还残留着祁斯白手腕留下的触感。
“你手好凉。”他说。
“……”祁斯白羞耻之余有点恼羞成怒。
我穿着短袖短裤大晚上吃饱了撑的在你家门前晃可不得——
不是。
现在重点是我手凉不凉吗?!
江逾声像是回了神,顺着祁斯白推他的动作往后退开一步,微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在这。”
祁斯白冷静地试图组织了一秒钟的措辞。
一秒钟后。
他嗓音里还残存一点生理性的哭腔,语无lun次又凶巴巴地蹦出一句:“靠,我以为你接客呢。”
树梢间的风似乎静了一瞬。
江逾声荒谬又迷茫地挑了下眉。
顿了有那么十秒钟,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想笑,又像是被祁斯白噎得无话可说。
江逾声嗓音里充满无奈,像哄人,又像控诉:“祁神,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在做家教,教低年级小孩。”
像是不放心,他垂眼看着祁斯白,又认真补了一句:“正儿八经、遵纪守法的那一种。”
祁斯白:“……”
好了,你不要再解释了。
第4章 考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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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对江逾声的幽幽怨念从前一晚持续到第二天早读时还没消。
甚至隐约有发酵的趋势。
抬手翻书时胳膊酸也就算了,他撞上玻璃门的左颊在一晚过后莫名开始隐隐发肿。
牧阳成从前桌扭过头来:“祁少,您什么时候又重出江湖了,怎么没带上我?”
祁斯白昨天复习二模复习到挺晚,这会边打哈欠边背着单词,闻言,困倦地撩起眼皮看他:“?”
牧阳成指指祁斯白的左脸:“你不是打架去了么。”
“……”
祁斯□□神了些,矢口否认:“又不是正式考二模,我还去打个群架给自己助助兴?”
牧阳成将信将疑,他想说我确实没觉得您会为个二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为个江逾声就说不准了。
不过想到祁斯白上一次打架已经是初三中二时期的事了,而类似那次“数竞厉害还是物竞牛逼”的世纪之争不大可能再发生在头脑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