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乘渊签文件的动作没停,只面无表情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李姨又说:“那、那至少不能让寿星自己做蛋糕吧......”
显然这些年漂泊无依的夏星池没有得到过多少他人的关爱,竟完全没意识到自力更生给自己过生日是有什么问题的。
黎乘渊总算放下笔:“你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忙去吧。”
李姨听完之后更觉得担心。
虽说这可能代表着先生正悄悄准备什么惊喜,但也可能真的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毕竟他是个性格淡漠疏冷的人,连自己的生日都可过可不过、觉得无聊,他真的会在乎身边人的生日吗?
。
准备妥当了第二天生日要炒的菜,夏星池抱着summer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
这段时间这只大白团子已经愈发亲近他了,甚至比起粘着自己的冷漠主人,它明显更喜欢蹲在夏星池身旁求rua求爱抚。
夏星池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手里却拿着红绳,手指熟练的上下翻飞,编织着一条漂亮的项圈。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夏星池问summer。
它睁大浅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歪头看着他,片刻后“喵!”了一声,似懂非懂的又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手腕。
“没错!”夏星池自问自答,“明天是我的生日诶!”
说着,手中的项圈正好编好了,于是把大白团子抱了过来,把这条红绳不松不紧系在它脖子上,增添一点喜庆氛围。
刚刚系好,恰好管家丁叔端着药上来。
夏星池见状松开summer,习惯成自然的伸手接过药,进书房去给黎乘渊送去。
毕竟某人都这么大了却还是改不了和小孩似的不爱喝苦药的毛病,非得夏星池亲自盯着他喝完。
进屋时黎乘渊难得不在看电脑处理文件,反而正凝视着平时一直锁在抽屉里的匣子。
夏星池上次只见了红绳手链,这是第一次看到这匣子,于是好奇的伸头去看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黎乘渊道:“过来。”
夏星池眨眨眼睛,直接不客气的一手端着药碗,直接坐在了黎乘渊的腿上,然后rua着他的脑袋让他喝药。
两人不是第一天这么腻歪了,但没人能想到,一向沉稳而波澜不惊的大财阀在这方面总如情窦初开的青年,总能轻易被拨撩的耳朵滚烫通红。
他抬手摸了摸夏星池的脑袋,想亲他一下,却被塞到唇边的药碗给无情阻隔。
夏星池主动歪头亲了一下他:“先喝药——等等,桌上这盆花为什么又蔫了,你是不是又拿药浇它了?”
黎乘渊不说话,目光躲闪显然是默认了罪行。
夏星池于是狠狠给了他的大腿一拳,笑嘻嘻道:“大郎,该喝药了。”
说罢,按头给他狠狠灌下去一大碗苦涩的中药。
然后又如同奖励summer似的亲了一下黎乘渊另一半脸颊:“真棒!”
然后好奇的歪头去看那个匣子里的东西。
那条手链还在里面,夏星池摸了摸,转而拿起一张已经泛黄褪色的车票。
车票是熟悉的图案和样式——正是夏星池所在的十几年前使用的款式。
而始发地也正是那个遥远的、几乎被遗忘的故乡。
亲眼看到这物件的震撼力远比听到描述更大,夏星池震惊的反复看了它许久,最终道:
“还、还真有这么一张车票啊?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保存着。”
黎乘渊依旧抱着他:“我的小骗子送我的幸运车票......我当然要好好珍藏。”
当年发觉自己“被骗”时,也的确曾经愤怒想撕了,但却又舍不得毁了小夏星池留给他的任何一个物件。
两人正亲热着,忽然见summer的脑袋顶开书房的门缝探进头来,好奇的看着两个还没到春天就开始贴贴的人类。
黎乘渊一眼就看到的它脖子上的红绳项圈,立即不满起来,淡淡道:
“你只编了一条?给它?”
虽然某人看起来平静而波澜不惊,但醋意简直要溢满书房了。
夏星池莫名其妙看着酸溜溜的大猫,诧异问:“你连小猫咪的醋也吃?你都多大的人了”
被一针见血的揭穿真实想法,黎乘渊当即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继续道:“给我也编一条。”
夏星池:“.........?”
震惊,某大佬在家和猫抢项圈戴!
某人大概是这辈子没幼稚过,于是长这么大了反而偶尔和小孩似的。
夏星池哭笑不得,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故意严肃说:“不行。你是我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编一条?”
说起这事来就让人恼火。
黎乘渊居然一直也没点表示,既不表白、也不求婚,就好像要得过且过维持这样的生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