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苏衡大声回答,同时打算去开个门,被白霜落一把摁回去。
苏行远快步走到小院,把苏宅大门打开,就见赵先机开心地打招呼:“苏大伯!”
“哎,哎,哎,”苏行远乐呵呵地把赵先机迎进来,这才看到后面还有人,不是铜钱,而是年过半百的夫妇俩,眉眼与赵先机有五分相像,“小胖啊,这两位是……”
“苏大伯,这是我阿爹,这是我阿娘!他们听说我要来苏宅,硬跟来的。”赵先机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快请进。”苏行远秉持来者是客,招呼道。
没想到,赵先机的父母搁下手里的大小礼盒,跪在苏行远面前,“多谢苏衡公子救命之恩,小胖都告诉我们了。”
“请起!快起来!”苏行远赶紧把他们扶起来,“出门靠兄弟,再说你家小胖也冒死守过药舍医舍,也是个好孩子!”
赵先机红了眼圈,沉默不语。
白霜落听到动静,觉得不对,急忙出来,就看到小胖的父母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诧异:“莫不是赵先机的父母?”
“见过白夫人。”赵先机的父母又要跪,被白霜落一把扶住。
“使不得!万万不可!”白霜落把他们往客厅领,“都是戍边军士,守望相助,出生入死,本是应当,你们这样客气,真的让我们为难。”
赵先机的父亲生怕苏家拒收这些礼,急忙解释:“苏宅走水,现今重建,按国都城的风俗,要好好地暖宅,才能保日后平安。”
赵先机的母亲接话道:“这些盒子里装的暖宅礼,点了红的糕饼,护国寺求的平安符,竹筒装的八宝米饭……都不值多少钱,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大恩不言谢,这些只是小小心意罢了。”
大邺国都城确实有这些说法,苏行远和白霜落交换了一下眼神,微笑道:“那就多谢了,我们都收下。”
很快,客堂处就摆了小山一样的粉红糕饼,粘了彩纹纸的六罐竹筒八宝米饭,门窗上都贴了红窗花……护国寺的平安符,则挂在了卧房门后。
等这些都忙完了,两户六人围坐在矮几前,五个人啜饮着口味浓重的茶汤,苏衡自己喝一壶清茶。
苏行远听说过赵家机关,也知道赵先机的父母是正直善良的人,没多久就聊到了一起,赵先机和苏衡两人扎堆聊,客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没一会儿,铜钱也来了,不出苏衡所料,进来行过礼,就自来熟地要吃要喝,吃着喝着,还把两户长辈逗得乐呵呵的。
赵先机的阿娘看着铜钱的俊俏模样儿,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口气:“要是小胖能像铜钱一样俊,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毕竟,苏衡铜钱和赵先机三人坐一起,最英气的是苏衡,铜钱有另一种俊俏,只有赵先机略显普通。
苏衡插话:“赵姨,您别小瞧自己的儿子嘛,小胖可是全大邺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机关匠人,连运宝司的机关长都想收他为弟子,而且他这样的,特别招姑娘家喜欢。”
“真的,绥远小城的姑娘们,有一半都喜欢小胖。”
“就是,”铜钱赶紧附和,“小胖被媒婆堵得够呛。”
“真的吗?”赵先机的阿娘听得可开心了。
没过多久,陈牛和黑骑们采买了满满一大车的食材,停在苏宅门前大喊:“小胖,铜钱,快来帮忙!”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苏宅的郑鹰,坐在屋顶上,悠哉悠哉地打趣:“堂堂黑骑拿这么点东西,还要人帮忙?丢不丢人?”
苏衡虽然知道郑鹰总是蹲屋顶,是因为他有监视和观察的任务,还是忍不住:“鹰哥,你是人,不是鹰,别整天蹲屋顶吓人!”
郑鹰蹦下来,招呼道:“阿爹,阿娘,鹰儿回来了。”
赵小胖赶紧和父母介绍:“他就是鹰哥,可厉害了!”
赵先机的父母知道黑骑都是有官阶的侍卫,急着要给郑鹰行礼。
郑鹰拦住他们:“这里也是我家,别让我阿爹阿娘不自在。”然后特别傲娇地离开。
苏衡在厨房,看着黑骑们一趟趟地往里面搬食材,不禁被他们暗藏的吃货属性惊到了:“你们去打劫菜市了?这么多品种,这么多量,你们打算吃几顿?”
燕起嘿嘿一笑:“难得吃顿好的。”
“行!就冲你们造出这样Jing巧的苏宅,我今天也要拼一下!”苏衡从厨房探出大半个身子,高声招呼道,“大牛哥,铜钱,小胖,来做好吃的啦!”
三个人应声冲进厨房,顿时有些傻眼:“这么多啊?”
苏衡望着三桶活鱼,十几斤牛rou羊rou,两只鸡,两只鸭,两只鹅,还有菜市所有品种的蔬菜,以及各种各样的调味料,脑海里已经有了菜单,向窗外问道:
“兄弟们,鱼片吃不吃?”
“吃!”
“水煮牛rou吃不吃?”
“吃!”
“盐酥鸡吃不吃?”
“只要是苏军医做的,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