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该醒了!”长公主情深意切地担心着静妙法师,“法师,多亏了苏衡,我们保住了静山观,也没有葬身火海……法师……”
静妙法师仍然一动不动。
长公主急了,冲到苏衡面前:“怎么回事?你给法师用了什么药?怎么会叫不醒呢?”
苏衡没想到,静妙法师是这样特殊的特异体质,更没想到,她能嗜睡到这种地步,于是小小后退两步:“长公主,请允许草民用金针。”
针扎痛xue,怎么也能把法师叫起来了吧?
“针刺唤醒?”长公主怎么也想不到,金针还能叫人起床,可是除此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好法子。
“只能试一试。”苏衡的针灸是在虎啸崖营地跟着苏行远恶补的,就连金针都是苏行远送的,金针唤醒是可以的,但他之前没用过。
“只能试一次!”长公主很担心,却束手无措。
苏衡刚从诊箱里取出金针,忽然发现,静妙法师的身体有些颤抖,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有些忍不住地轻微咳嗽,同时,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法师这是怎么了?”长公主虽然不通医理,但是形形色色的病人见过不少,包括濒死的,所以法师变成这样,她尤其不能接受。
“糟了,准备弯盘!”苏衡一边说着,一边冲到里间取了弯盘,贴到法师的右脸颊处。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法师咳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弯盘里不断有鲜血和粘ye。
“法师!”长公主立刻拿自己当人rou垫子,将坐不住的法师圈住,“法师,您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地方很美很漂亮,您快醒醒,再不醒过来,苏衡连药都无法给了。”
法师的Jing神有些恍忽了,眼睛睁开又闭上,刚才那一波咳嗽和咯血,将她囤攒起来的力气都花完了,现在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连转动颈项的力气都不多。
可即使如此,也挡不住下一波更剧烈的咳嗽和咯血。
苏衡跑来跑去,防止法师因为咯血而窒息,忙前忙后,根本没有停下的时间。
好不容易忙活到法师再次清爽干净地休息,苏衡却犯了难。
长公主和弦月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握着法师的手,不断唤她:“法师,你还好吗?”
“法师,有没有哪里疼?”长公主第一见到咯血的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咯血这样惊悚的事情,“法师,您说话呀,宜景一直陪着您”。
又等了一段时间,静妙法师没有再咳嗽,苏衡示意她们将她放平。
苏衡小声地问:“这样的睡眠对法师身体的修复很好,但是法师还需要服用其他药物,这些药物会造成她像刚才那样,很容易一睡不醒。”
“雅公子,长公主殿下,您二位有什么建议?”
雅公子仍是慢条斯理地开口:“术业有专攻,苏衡,你是郎中,又当过坠鹰地营地的军医,还曾经去另外两个营地出诊……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长公主为了静妙法师,什么事情都可以做:“需要本宫一直这样护着法师么?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把法师摇醒,让她喝水吃药么?”
苏衡点头:“我只有单手,极不方便。长公主殿下,如果您能照着这个时刻表按时喂水喂药,静妙法师的身体可能还有救。”
“可以!”长公主打定主意扎在这里,静妙法师一日不好,她就一日不出门。
正在这时,铜钱端着一碗白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搁在桌案上,又凑到苏衡身旁:“去油的鸡蓉粥做好了,大牛哥所有的步骤和顺序都是按照食单来做的,这是第四碗,刚好。”
苏衡闻了一下白粥,鸡蓉很难打,但是陈牛却靠着非凡的臂力,把鸡rou打得很细腻,出锅后又撇去了浮油,这碗粥也不知道长公主能不能喂下去,静妙法师能不能好好吃下去?
“好香,”弦月用银针试了一下毒,悄悄对长公主说,“粥很软糯,有鸡rou的鲜美,却不油腻。”
长公主自己先尝了一口,等了片刻,把粥晾温了一些,与弦月一起,将静妙法师唤醒,配合默契地喂起粥来。
静妙法师闻到气味就忍不住反胃,可惜语气微弱:“这里面有rou?是鸡rou?”
苏衡没有惧意,如实回答:“是的,您长期素食,身体亏损得太厉害,只能从膳食上慢慢调理,今日要做的就是把这碗鸡蓉粥吃掉,不吐不泻,草民才能给您继续服药。”
“不想吃。”静妙法师的声音虽然微弱,拒绝喝粥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静妙法师,还记得您答应了我们什么?”雅公子在最关键的时刻找准了法师的弱点,“大邺危难时刻,您却因为心中执念,对大邺的危急不管不顾。”
“大胆!”长公主一声怒喝,“雅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静妙法师?她为了大邺鞠躬尽瘁,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苏衡小声地插了一句话:“长公主,雅公子,法师还是趁热把粥喝了,等凉了以后,可能会有腥味儿,到时更加无法下咽。法师,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