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人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身材比例真不错,要哪儿有哪儿……”苏衡实话实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你一直在打电话,作为有点紧张的实习医生,有点烦还有点慌……”
“你出血的时候,快把我吓死了!”
钟昕听不下去,踹了苏衡一脚:“你戴着口罩不慌不忙,哪有半点吓死的样子?”
苏衡摸着心口:“我当时吓得都快发心脏病了!脑袋里嗡嗡响!”
钟昕溜到苏衡背后,伸出魔爪顺着他的衣襟摸下去,感受光滑皮肤和结实肌rou下的强而有力的心跳:“明明跳得很正常。”
苏衡不躲不闪,伸手摁住钟昕的手,闭上眼睛,感受着肌肤相贴的微妙。
“咦?苏衡,你什么时候去纹身的?”钟昕看到苏衡左手腕上的银虎纹印记。
“怎么可能?”苏衡不假思索地回答,直到钟昕抬起他的左手腕,银虎纹印记清晰可见,这是怎么回事?
钟昕好奇地摸着手腕上的银虎纹印记,没有高于皮肤,更像是印上去的,想换个方向看得更仔细,却不见了:“咦?”
两人反复试了几次,钟昕贴着苏衡,左手腕就会有银虎纹印记,不贴着就会消失。
苏衡把钟昕拉到自己面前,特别严肃地说:“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盅?”
钟昕笑得眼睛弯弯,特意扭了一下肩膀:“我没有。”
苏衡眨了眨眼睛,直接上手扯落钟昕左肩的领口,目瞪口呆。
“你臭不要脸的,哪有直接扒衣服的?”钟昕嗔怪,顺着苏衡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肩,一个同样大小的银虎纹印记,触感完全相同。
钟昕摸了摸自己的,又去摸了苏衡的,凑在一起,大小形状颜色完全相同的虎纹印记。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钟昕一拍书案:“外公说这不是虎,是上古瑞兽纹,与心愿有关。我打小就戴着,记得他有一次喝多了,摸着我的头,神色很复杂,看着像笑却像哭,说他能为我做的只有这些了。”
苏衡一想到钟昕的外公,就百感交集:“你外公有种神人无名的气质,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但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尤其是最后一年,钟昕全世界到处飞,苏衡抽时间去陪老人家,望着在院子花架下晒太阳的钟昕外公,总有种他活了几千年的错觉。
苏衡突然想起来:“你爸妈送到我家一个纸箱,里面有个虎符玉佩,我想你,就挂在脖子上了。后来申请支边获批了,收拾好行李,还是念着你,去了你出车祸的那个路口,然后就来到了大邺。”
“我们来这里,和这个瑞兽纹玉饰有关?”钟昕说出苏衡心中的疑问。
“应该是,”钟昕指着小憩空间里的卫浴房和卧室,“你看,与心愿有关。你想要的药物,想要的房间……”
“我最想要的是你,也实现了,”苏衡忽然有些慌,“这不会是一个影响大脑功能的造梦工具吧?这些都是假的?”
钟昕摇头,他在负距离时忍受的疼痛,如果是梦里早就疼醒了;然后,他拉起苏衡的手,毫不犹豫地狠咬一口。
“疼!”苏衡猝不及防挨咬,浓眉紧锁,“知道了,不是做梦,快松开。”
钟昕这才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沾了鲜血的牙齿,像个摄人心魂的吃人妖怪:“害怕么?怕我么?”
“不怕,”苏衡闭上眼睛,迅速理清了思绪,“最害怕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今儿除夕,辞旧迎新的日子,我们一起守岁吧。”
“外面的雪景很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军士们都在食堂,没人会看见的。”
苏衡重新套上厚重的冬装,又替钟昕套上冬装,再给猞猁套上项圈和牵引绳,左手牵猞猁,右手牵钟昕,出了空间,走出药舍。
两人坐在拴马桩附近的围栏上,远眺堪称清澈的夜空,繁星璀璨,外面虽然冷,但是大自然的冬日雪景,足以震撼每一双眼睛。
钟昕的皮皮劲上来了,呵着热气,仿佛一台人形加shi器:“不管我们为何会来,将来又会去哪儿,我一直都在。”
“一言为定!”苏衡带着笑意,“既然来了,就陪你去国都城大闹一场,才不枉此行。”
“惠民药局,太医院,还是运宝司,甚至是高墙之内,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都陪着你。”
钟昕牵着苏衡的手,笑得真诚又感动,前世今生,自始至终,最懂他最心疼他的,除了外公外婆,只有苏衡。
一刻钟后,两人被冰冷刺骨的山风吹得实在受不了,又溜回了温暖的“小憩空间”。
“守夜玩什么呢?”脱掉冬装的钟昕,穿着卧房里最合身的长款家居服,觉得再也没有比这里更舒服自在的地方了。
“随便,”苏衡又烹了一壶清茶,“我让陈牛炒了些糖豆,你尝尝?”
钟昕摇头,双手捧着素白茶盏,任由自己懒洋洋地靠着苏衡。
苏衡轻啜了一口茶汤:“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