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因为当初你伤得太重,营地条件有限,首要的是保命,然后才是完全康复。”
清明立刻出声:“我那时没想过能活,多谢苏公子,多谢矿主。”虽然浑身都疼,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是铜钱照看时发现的。
“清明,我这几日实在太忙太累,这里有些转不过来,”苏衡指着自己的脑袋,“等我休息好,再来想法子。”
清明想硬撑着起来,坚持把话说完:“运宝司有大邺最好也最不知名的秘医,即使是他们,也不会比苏公子做得更好。苏公子,您军医任满以后来运宝司当秘医吧?”
“运宝司的能工巧匠非常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衡给了清明一个谜之微笑:“疼痛这个还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辛苦漫长的复健,但是为了能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一切都值得,是不是?”
“是!”清明高声回答。
“行了,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适当锻炼可以促进恢复,过度了会伤上加伤,明日开始锻炼减量。”苏衡嘱咐病人时,向来说一不二。
走出医舍以后,苏衡对铜钱说:“你做得非常好,想要什么奖励?有什么愿望?呃……”就他现在只有名声却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能给铜钱什么呢?
铜钱想了想:“衡哥,我能不能先留着愿望?”
“可以。”苏衡毫无形象可言的伸了个大懒腰,打了个大呵欠,向药舍走去,这时候,雅公子应该在药舍里了。
走进药舍却发现没人,突然后肩一沉,苏衡就知道调皮鬼又使坏,就着这姿势背进“小憩空间”,冲进卫浴房。
哗哗的水声响了不少时间,他俩才穿着自制家居服出来,脸色如常,只是嘴唇有点肿。
苏衡就地躺倒,胳膊枕在脑后:“这时候来份烤串,再来点啤酒,该多好。”
雅公子无声地笑了,挨着苏衡躺下,双腿顺势挂在他身上,这几日马车坐下来,膝盖以下的腿都是肿的。
苏衡很享受彼此的肌肤相贴,只觉得就这样静静躺着,伸手就能够到钟昕,什么疫病、虫咬伤、各种明争暗斗就可以抛得远远的,内心平静又充实。
“今晚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好好看个日出?然后在这里吃个没人催的三餐,虚度一日如何?”
雅公子握住苏衡的手,算是同意了。
来大邺这么多年,最让他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就是苏衡和他的空间,似乎每天只要有这样简单的宁静时刻,前路上再多的腥风血雨、权势争斗都不足为惧。
“钟昕……”
雅公子抬头发现,苏衡又秒睡了,可是他还不困,做些什么呢?当然是毫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啦。
苏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几日不见的绿眼睛大猞猁回来了,直接扑倒他下狠劲舔,他既逃不掉又动不了,奇怪的是,原本带着倒刺和腥味的大舌头,既没腥味,也没倒刺,舔着还有点痒,又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而且大猞猁有点奇怪,哪儿哪儿都舔,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直接把它抱紧摁住,这才安稳不捣乱。
……
苏衡清早醒来,悄悄去卫浴洗漱,然后更换衣服,到食堂自己动手做了早食,提着食盒回到药舍,进入空间时,刚刚好,钟昕也醒了:“早啊。”
钟昕眯起眼睛,绽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像只慵懒的猫伸了一个大懒腰。
“起来吧,别饿着。”苏衡在钟昕额头印下早安吻。
钟昕慢吞吞爬起来,如墨长发散乱地垂至腰侧,在素白柔软的亵衣衬托下,愈发的眉眼如画,笑意浅浅。
苏衡悄悄移开视线,大清早的就这么勾人,嘴上半点不显:“我做的软煎薄饼,配甜李酱,还有调制马nai。别磨蹭了。”
钟昕洗漱完毕,和苏衡一起盘腿坐着,享受美味的早食。
苏衡又从药舍往空间里搬各种大小物件,搬完又烹清茶,保证大忙人雅公子可以舒服地处理大小事物,一切安排妥当,这才重新坐回去。
没多久,雅公子托着茶盏,在书案上推了张纸,上面写着:“没什么要问?”
苏衡答简单:“你想说就说,不勉强。”
“这么信任我?”雅公子笑着续写。
“虽然,我觉得你刻意为难赵军医,但你在调查贪腐案,一定有你的理由。”苏衡很平静,他俩一个是医生,一个专注搞贸易,各有所长,也因为所处环境不同,自然有不同的想法,这很正常。
不会向他解释医学处置,钟昕也没必要事事向他汇报,尤其是难得的相处时间,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谈工作是他俩的共识。
“哎,”苏衡想到一桩事情,“我昨晚听到清明叫铜钱矿主,是怎么回事?矿主家儿子,还要这么千锤百炼么?”
雅公子从一堆纸卷里抽出一卷,递给苏衡。
苏衡看到纸卷口涂成了蓝色,打开一看是购买铜矿的契文,这份契文非常厚实,条款繁多,最后附了一张写得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