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我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在八年前,你弹奏的。”秦枭说话时没有躲避,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们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只要再往前靠一下,他们的嘴唇就会碰在一起。
鹿青鸣的眼睫颤了一下,语气依旧暧昧,声音轻飘飘地问:“你还记得?”
秦枭坦率地答:“刚刚脑海里还出现了你那时弹琴的样子。”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鹿青鸣,秦枭看着他眼皮垂下,嘴唇抿着,两腮就鼓了起来,他现在很瘦,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才显得脸上有rou。看上去还有点可爱。
秦枭抬起手捏了捏鹿青鸣脸上鼓起的地方,低声问他:“怎么了?”
鹿青鸣没有抬眼,摸了摸自己被捏的地方,抱怨似地嘟囔:“干嘛捏我?”
秦枭:“觉得你脸上有点rou可爱。”、
“有用可爱形容一个24岁的男人的吗?”
秦枭看鹿青鸣依然不抬头看自己,便伸手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一开始鹿青鸣的下巴使劲,不想让秦枭得逞。可秦枭的手劲儿毕竟大,还是硬让他抬起了脸。
鹿青鸣拗不过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看他。
但秦枭还是发现了鹿青鸣泛红的眼尾。
这家伙皮肤嫩,有点要哭的意思,眼泪没掉下来,眼尾必定先红。
“我哪句话说错,惹到你了?”秦枭关心地问。
这是以前,秦枭绝对不会在意的问题。只要不吵到他,或者因为他哭最终给自己带来麻烦,他是绝对不会费心去了解对方为什么哭?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导致对方哭。
鹿青鸣依然不睁眼,被秦枭捏着下巴也不反抗了,眼睫毛微微颤着,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秦枭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鹿青鸣越来越红的眼尾,继续问他:“到底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儿,鹿青鸣才睁开眼睛,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睁开眼睛时,睫毛也沾shi了,他大大的蓝眼睛,像是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宝石,任谁看到,都会怜爱。
“我就是没想到,你还会记得关于我的这么细碎的事情。”这么说着,鹿青鸣还轻轻地吸了下鼻子。
这样子,很少有人还能硬着心肠面对他。
秦枭用拇指抹了下鹿青鸣眼尾流下来的眼泪,心里在想,这家伙的演技真够好的,说哭就能哭出来。
他不相信自己说出一段以前的记忆,鹿青鸣就会感动的流泪。
不过是想让他放下戒心罢了。
秦枭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一副心疼的神情,用低沉的嗓音去哄还在哭的人,“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别哭了,明天让你手下看到你眼睛肿得像金鱼似的,多没面子。”
这话,并不是谎话。不过,秦枭倒也不是有心地去记两个人过去的事。只是因为他的记忆力太好了。从记事起,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视线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秦枭没有骗鹿青鸣,关于他的事,他都记得。
不管怎样,鹿青鸣仰着脸笑了,脸颊还滑过一滴泪珠。这模样是真漂亮。无论男人女人,异性恋还是同性恋,看到极致美丽又脆弱的人,都难免动心。
秦枭这样心思深沉、冷漠无情的人,在明知道对方是装可怜的情况下,也在这一瞬间,被勾的失神。
有那么几秒,秦枭想要亲吻鹿青鸣眼睛,用他偏高的体温,去融化对方。
可是他,忍住了。
“谁敢笑我,我现在身手很好。也就靳大哥会说我两句,其他人在我面前,那都是夹紧尾巴做人。”鹿青鸣边说边露出得意的表情。
关于鹿青鸣的身手,秦枭昨晚领略过了。一开始,他确实对此感到意外。后来想了想,当年经历了绑架,陆老爷子也不可能再惯着他,肯定要逼他练习傍身的本领。
秦枭:“嗯。那也别哭了,我看着心疼。”说完这句rou麻的话,他注意到鹿青鸣的眉毛,幅度极小地挑了下。他心里暗笑,表面不动声色。
鹿青鸣:“我给你倒的酒,你怎么不喝?”
秦枭捏着鹿青鸣下巴的手撤开,回身拿起矮柜上的酒杯,才再转过来,向他举了下杯,“现在陪你喝。”
“这还差不多。”鹿青鸣又给自己空掉的酒杯倒酒,他倒得很满,生怕那酒不会洒出来似的。
然后他回过身和秦枭碰杯,不出所料,杯子里的酒果然因为碰撞,而洒出了大半。秦枭身上的浴袍,被染上了大片的颜色,前襟和腰间的布料都shi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浴袍都shi了,要不脱了吧。”鹿青鸣貌似惊慌地放下酒杯,他修长的手拿着几张纸巾在秦枭胸前和腰间胡乱地擦拭。
就在鹿青鸣的手要碰到秦枭大腿间的地方时,被他抓住了手腕,“别擦了,听你的,脱了就是。”秦枭说话时,脸上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
“哦,好啊。”手被松开后,鹿青鸣马上将纸巾扔到一侧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