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一件事我得跟你打个商量。”汤铮忽然想到了,他长臂一伸,勾住弟弟的脖子,把人拉过来,脑袋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商量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汤元时而沉思,时而点头:“嗯?……好……我觉得可以!”
两人说着说着,还一齐“嘿嘿嘿”地贼笑起来。
汤煦恩终于送走季巍以后,一回头就看到这两个弟弟在那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总觉得不怀好意,莫名地寒毛直竖,问:“你们俩干什么呢?”
汤铮与汤元异口同声:“没什么。”
汤煦恩困惑不解地回后屋了。
不过晚上九点半,他已经早早地躺下,准备睡了。
但不知为何,关灯闭眼好久,就是睡不着。
心上有事挂念。
“嗡嗡。”
调成静音震动模式的手机响起来。
是季巍发来的消息?
汤煦恩想着,连忙拿起手机,看了看,却大失所望。
他睡前跟季巍互相道了晚安以后就没有新内容,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是他的高中的班长那发来的,问:【老汤,下星期是我们班主任陈老师的六十岁整寿,你去不去啊?到时候大家顺便开个同学会怎样?】
对于别人的邀请,像这一类,汤煦恩都是欣然接受的,回:【好。】
他们高中班上的同学毕业后还有联系的工作都还算不错,少年时代个个豪言壮志,折腾几年,到这年纪,不是做公务员就是做老师,图个安稳。
班长倒是一毕业就考了公务员编制,现在在高新区的规划局工作,稳步升职,他最擅长联络人脉,连汤煦恩这样的都记着。
不过他跟季巍高中并不同班,这个同学会就只有他独自参加了。
班长又说:【寿宴可以带家属,有老婆孩子的就都带上,女朋友也行。名单可以报给我。】
汤煦恩:【好的。】
班长:【?】
汤煦恩:【?】
班长:【竟然不是直接回答我说没有!】
汤煦恩笑起来。
班长提醒他:【是带家属不是带朋友啊,可别把季巍带来了。前阵子我还听人吐槽说你们俩参加婚礼都包一个红包,跟两口子似的。】
【老汤啊,再这样下去,人家要怀疑你们俩是一对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特意不去想季巍,好让自己能心无旁骛地睡觉。
偏生还是被提醒了。
汤煦恩想起高中那时,因为他跟季巍实在走得太近,甚至有人调侃他是季巍的老婆。
有几回他去季巍的班上找他,有那种嘴贱的男生会故意调侃说:“季巍,你老婆来啦!”
那会儿一开始他听着有点害羞,听着听着也就脱敏了。
但季巍总是会没好气地怼回去:“贱不死你?”
过了会儿。
汤煦恩忍了忍,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给季巍发:【睡了没?】
发过去以后,他平躺着,把略微发热的手机贴在左胸口,热度透过薄薄的棉布料,像是熨烫在心上。突然,手机因为新消息而震动,像心脏起搏器电击了下,让心脏猛跳。
季巍回复:【没有?怎么了?】
汤煦恩开门见山:【那我现在去找你。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了。】
季巍:【啊?】
说不清是为什么,但他今天要是见不到季巍,估计是不可能睡着了。
汤煦恩直接从床上起来,随便套了件T恤和运动裤,穿上凉鞋,通知季巍:【我已经出发了。】
然而出师未捷,他们家的门打开时就算再小心,也会有些响动,正在写论文的汤元听见,担心是小偷,马上出来看,结果发现是自家大哥。
汤煦恩顿时很尴尬,蹩脚地撒谎说:“我有点想喝酒,出门买个酒喝。”
汤元反对:“不行,这么晚你跑出去喝酒,挺危险的。哥你也不好喝酒啊。”
汤煦恩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是去找季巍。”
汤元直接答应了:“哦,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汤煦恩:“……”
总觉得哪里不对。
汤元问:“那你明早上估计是又不回来了对吧?”
汤煦恩相当惭愧地说:“说不准……”
他觉得自己最近简直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写照,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好好工作,成日把活推给弟弟。
真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这哪还能叫顶梁柱?
汤元很平静地接受了,说:“好的,你不用担心店里的事,我跟小铮会负责的。”
发现都被发现了。
还是去吧。
汤煦恩骑自行车去。
然而天公不作美,半路突然下起雨来,把他淋成了一身shi。
到季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