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浮城的冬日一如以往,整个古色古香的小城被大雪覆盖。江流站在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古朴镜子前,试穿管家送来的几套西服,剪裁得体Jing美的衣服把还带着些许少年模样的俊秀脸颊衬托的稳重不少,头发苍白的老管家站在一旁,眼眶也红了起来。
“哎呦!刘叔这是怎么了?!”老管家心里的喜悦映照在镜子里,江流转过身,在老管家背上拍了一把后笑着打趣起来:“刘叔想起年轻的时候了?要不今晚我们爷俩一起去清楼玩一玩!”老管家匆忙抹去眼角的泪,笑着摇了摇头。江流调皮的眨眨眼,哼着小曲开始试穿另外一件衣服。老管家照顾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少爷,在把西服的领带系到江流脖颈时小声的咕哝起来,“现在的年轻人还是西装Jing神一些。”“是吧是吧!你看那货!穿的跟老头子一样!”“大少爷不像老头子,倒像个教书先生!”“算了算了有大嫂一个教书先生就够受了!”说话间江流故作害怕的缩缩脖子,看着镜子里挺拔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老管家招呼着小厮把衣服收起来,想了想最终还是开了口,“何必去那什么清楼要真想尝尝雌峦的滋味,家里不就有现成的。”抱着衣服的安海顿了顿,随即低着头继续整理江流的衣柜。江流朝老管家撇了撇嘴,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可是人家不愿意!我能怎么办.”老管家笑起来,把安海叫到面前,“小海.做少爷的侍妾,你愿不愿意?”安海脸色霎时间变得通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没了耐心的江流冷哼一声,推开厚重的房门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管家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安海的后背后抱着大衣追了上去。
江流气鼓鼓的踩着地面的积雪,在走出家门的时候撞见了刚从汽车下来的兄长。江河不解的看着胞弟满是怒气的脸,却还是接下了老管家递过来的大衣,给江流套上。安文从车上下来,轻拍着老管家的后背,“多谢夫人.小心身体。”老管家急忙直起身,搀扶着安文有些笨重的身体。江流把视线转向安文,在看见安文隆起的孕肚时痴笑起来。安文呆愣了片刻,走上前用力的搓揉江流Jing心打理好的头发,“小兔崽子!功课做完了没有?”“毕业了!没有功课了!”江流捂着脑袋跑向一边,而安文却挺着大肚子追了过来,“我是问你水城的账本看完了没有!”安文毕竟身子沉重,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江河急忙走上前,拉住和胞弟胡闹的妻子。事态总算平静下来了,江流不满的赔了撇嘴,瞪了兄长一眼后朝繁华的街道跑了过去。江河愣愣的看着胞弟跑走的背影,在听见妻子的声音后才回过神。“回家吧,太冷了。”江河点点头,搀扶着妻子走进家门。
一直小跑到街口时江流才回过头,远处肃穆庄严的大门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几只为了应景节日随冷风摇曳的大红灯笼,敏感的小少爷心里涌上寂寞的不快感觉,紧了紧衣领后朝春香街走去。
位于城市边缘的春香街繁华艳丽,每逢夜晚就人声鼎沸。这条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中原最为繁华的花街柳巷了,俊秀青年曾经在年少时背着家人在夜晚偷偷潜入这神秘之地,可偏偏在刚刚踏入清楼不过一时半刻就意外撞见了正在与人交际的兄长,好事被撞破后少年除了后背几道鞭痕以外什么也没有见识到,想起过往的江流烦闷起来,当高大繁华的楼房终于出现在视线时眼神又霎时间明亮起来。
整个春香楼最为热闹繁华的清楼出现在视线里,清楼与这条街的任何一家ji馆都不相同,只因为清楼里只提供雌峦。雌峦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族群,虽是男子的音容相貌,身体却亦雄亦雌。有人说这是天降异象,中原怕是要不安定,可中原古书里早有记载,雌峦曾经在古旧年岁出现,于是又有了异族妖异的说法,可日前所有雌峦的相貌生活习俗又与中原人无异,所以到最后,谁也没个确切说法。然而这世间稀有为贵,富商贵族,官宦ji馆统统以收集雌峦为荣,浮城酿酒世家江家大少曾以家中四名妻妾皆为雌峦而成为了中原茶余饭后的一桩美谈。
江流想起小报上对于兄长的由衷赞叹,忍不住低笑起来。而这份欢愉却很快就被烦闷压了下去。长嫂安文是个教书先生,从不忌讳自己的身份,每日都把家宅和书院打理的尽然有序,于是江流的痛苦日子从年幼持续到现在,从书院持续到家中。二嫂叶赫是兄长联姻大家娶来侧室,叶赫大家出生,平日里严瑾教条礼数,和懒散的江流说不上几句话,侍妾阿乐和阿布自小在家里长大,两人陪着家中的小少爷江流一起长大,可两人自小心思就一直在兄长身上,年幼时每次家宴看见两人偷偷注视着古板木那的兄长时江流都难免恼怒唏嘘,年长江流十岁的兄长江河明明木那傻愣,却总是讨得周围所有人的欢喜。而江流现下看来就连身边唯一的小厮安海也留不住,刚刚成年的年轻男孩看向兄长的眼里尽是爱慕与崇敬。
江流有时候恶劣的想,等你江河再娶一房雌峦说不准就能从成为中原憧憬雌峦的人们眼中钉rou中刺了,到时候你江河出个门都要小心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小石子,江流想着想着痴笑起来,手指摩擦着Jing美瓷杯的边缘。
清楼看上去与普通酒楼无异,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