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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燃的校服有些小了。
十七岁的少年人,窜的快,身高一年能拔个一两厘米,他生的瘦,倒也勉强可以,只是露个脚踝,在秋天还是有些凉了。
嘴里嚼着口香糖,方燃走到校门口,遥遥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来,露出女人的脸,生的分外漂亮,嘴唇是艳丽张扬的红色,方婷喊他:“小燃!”
方燃走过去,笑着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了?”
“还不是怕你等的急,”方婷说,“上次你不就等急了?赶紧上来,我刚得了空就来了。”
方燃应了声,拉开门,刚要钻进去,忽然撞上一双眼睛。
青年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白衬衫,有些拘谨的朝他笑笑,说:“你好。”
“”方燃看向他姐。
“我男朋友,”方婷比了食指抵在唇上,“别给爸妈说,我过些日子再给爸妈说——这是沈琅,沈琅,这是我弟弟,方燃。”
沈琅。
这名不太正经,念出来跟“沈郎”一个样。
方燃上下打量了下沈琅,沈琅生的很白净,脖颈很漂亮,像天鹅颈,微笑的时候脸颊处还有酒窝。
或许是方燃打量的目光太过于赤裸,沈琅有些不太自在,微微别过了眼睛。
方燃顿了顿,钻进车里,笑着对沈琅说:“你好啊,姐夫。”
沈琅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方婷关了车窗,笑着骂他:“乱说什么。”
“都让我看着了,那我以后不就认定这一个姐夫了?”方燃嬉笑,“更何况长得这么好看,姐姐还能找到更好看的吗?”
沈琅脸有些发烫,跟点了丹色的胭脂一样,看起来倒是有点诱人的感觉,方燃凑得近了些,说:“姐夫说对不对?”
“没有”沈琅轻声说。
还是个容易害羞的。
方燃也就不再说了,抵着下巴,嚼着已经没味儿了的口香糖,看外面的黄昏,像赤色的翅膀展开,羽毛落了一人间。
方婷话很多,沈琅和她聊了些,方燃偶尔插一两句。
方燃见过方婷的好几任男朋友,倒是第一次见这么清秀的,不像方婷的风格。方婷人性子野,颇有些放浪意味,方燃不懂,一个吃惯了香辣的人,怎么会去接触清水白菜,不会觉得乏味吗?
方燃不动声色的打量沈琅,沈琅话不多,笑起来倒是养眼。
很快到了,方婷把沈琅放在了路口处,方燃摇下窗户,弯着眼睛给沈琅说:“再见呀姐夫!”
沈琅也笑着和他说再见。
等车开动,方燃收了笑意,漫不经心的和方婷说:“我想订个校服,这个有点小了。”
“那就订,你缺钱?”方婷说。
“缺,”方燃嬉笑,“追女孩子很费钱的,你不知道吗?”
“自己转吧,”方婷把手机扔给他,“密码你都知道。”
方燃解了手机密码,刚要打开支付宝,忽然一个信息蹦出来,备注是“沈郎”,方燃扬了扬手机:“你男朋友给你发短信了。”
“不用管他,”方婷说,“等会儿再说。”
方燃疑心自己家姐姐连男朋友名字都搞不清,或者是故意设置成这个样子。
【沈郎】:到了记得和我说一声平安。
方燃点开短信页面,记下了沈琅的手机号码,转了账之后,把手机放在了方婷的包里。
第二天是星期六,方燃不必早起,于是一觉睡到了正午,被连环电话吵醒,方燃迷迷糊糊把手机放在耳边,邹元嘉的声音传来:“方哥,出来玩啊!”
“玩个屁,”方燃不耐烦的嘟囔,“滚你妈的。”
邹元嘉也不恼,嬉笑:“今天来了新游戏,一块来啊,’画家’三楼,我们等着你啊,新酒!”
方燃直接挂了电话,奈何睡意都被搅散了,于是只得顶着起床气翻下了床,套了件白色短袖,只踩了人字拖就出去了。
方燃这人,学习不行,只有脸好和钱多,即便是随便穿也好看的打紧,大概是年轻的魅力——如果忽略他嘴上叼着的烟。
等他到了“画家”,已然是十二点了。“画家”是本市最有名的酒吧,消费也格外的高,方燃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推开了包厢门,扬声:“来了。”
“方哥可算是来了,”邹元嘉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快来尝尝这新酒,听说现在还没开始卖呢,我让我朋友从外面搞来的。”
一群狐朋狗友,凑一块就是乌烟瘴气,喝酒划拳,兴起还能唱个歌,邹元嘉本来还想找个“公主”,被方燃制止了,方燃说:“别叫,那群女的恶心死了,不知道被多少人Cao过,我怕染病。”
邹元嘉听他说的也带理,也就不提了。
方燃喝了几杯,坐在一边玩手机,他不太乐意跟一大伙人说来叨去的,翻了半天,也没啥好玩的,忽的他翻到手机通讯录,在“”那栏,看到了“沈郎”两个字。
昨晚方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