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是一应陈设俱全,为了造一个浪漫的古代约会环境,赵子蛟煞费苦心的从城郊买来了许多的栀子花儿和牡丹花儿,二者的香气弥漫在舱内,另外在画舫内的大窗下摆了一张双人火炕大榻,下面是铜石底儿隔热,坐上去暖和不说还不chaoshi。大榻上面陈设这一张矮脚黑漆核桃小桌,上头摆着个小火炉子放了个小铁栅盘儿,烧铁盘儿下面的银丝炭已经烧的滚滚却半点烟也无。另外摆着上好的新鲜腌制鹿rou,几样开胃解荤小菜儿,野鸡腿子rou熬得浓浓的汤也是一个小砂锅炖着,什么吃的都有。可惜被美人放了鸽子,都没用上。
赵子蛟从平西王府厨房里出来就脱了外衫,不知怎么就是不痛快的还踩了两脚,导致他现在只能穿着白中衣,自斟自饮着,是不是看向窗外:“唉真好看”
划船的小伙子李甲本以为包下画舫的公子爷能带着心上人一起呢,那舱内花了多少心思布置的,结果却一个人。
看着赵子蛟心事重重的样子,李甲笑了笑:“爷,夜里冷,虽然好看您也别着凉,小的看风平浪静,外头支了火,给你烫烫酒煮些鱼汤如何?”
毕竟收了二十两银子呢,对于李甲来说可是别人包船的十几次。
赵子蛟喝的已经有些微醺,却半口rou也没吃,也没拒绝船夫的好意:“嗯,有劳。”
自嘲的笑笑,穿来这古代唯一的好儿就是得了若素,其他还真是不值一提,没穿过来累虽累了点,牵绊也多,但从来不会感到孤独和茫然,就算累苦毕竟都结束了,现在一切重头开始,真是心累。
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唉。
“靠!赵子蛟你行不行啊,以前那么千难万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是好日子,怎么能被放了一次鸽子,被岳丈家薄待一次就这个怂样儿?”
赵子蛟突然自己对自己骂了起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哐当——”空酒坛子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没人陪就自己找乐子,咋滴还非得有个人才能享受呗?切!
赵子蛟很快自己想开了,使劲摇摇头,站起来去对面东角儿的稀疏架子下倒了水洗了脸:“啊舒服多了!”
冰冷的水把昏暗郁闷的杂思乱想都清冽透了,赵子蛟用布帕擦擦脸,重新回到大榻上夹起几片鹿rou放在上头烤。
“刺啦——”一声,鹿rou的香气就弥漫开了。
“嗷呜真好吃!”赵子蛟大口大口的吃着鹿rou,李甲端着新鲜鱼汤和烫好的自酿米酒进来,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赵子蛟想开了心情好,直接招呼他:“来,你外头不是还有个伙计?一起吃点儿!”
“这、这不大好吧,爷,不好意思哈哈哈”李甲也是个汉子模样的人物,高高兴兴的客气两句坐下就开吃。
吃着吃着,河面隐约传来丝竹之声,哼唱的调子粗狂带着高亢,曲子却是软绵绵的风sao调子。
“咿呀奴家的那个小郎君为何还未来呀嗯啊”
“哐当———”李甲手里的酒杯都掉了。
赵子蛟更是诧异的探出头去看。
好家伙这是谁家的大汉这么变态?
见那对面的画舫比他们坐的大上五倍都不知,正好缓缓驶道他们对面儿,足足两层高的船舫,一层的雕花门皆打开,装饰着花里胡哨的媚俗土气的彩绸,胭脂粉和酒色浓和在一起熏人一个跟头。
一层大堂仿佛有什么盛大喜事,一些纨绔老少子弟们吆喝着,中央有个台子一个膀大腰圆,眉目英气粗狂,格外英俊野性的爷们儿扭捏哒哒的唱着曲儿。
赵子蛟嘴角抽搐:“这、这”不对不对,那些纨绔子弟们有胸,打扮的雌雄难辨,除了少部分男人,大多是双儿啊!!
李甲汗颜:“公子爷,这是官宦大家的遗孀双儿或是大族失贞的双儿们一起来选鸭魁的盛事,公子爷还是避一避为好,小的这就出去移开。”
“别别,先等等,停下跟着他们。”赵子蛟突然出声道。
李甲背后一阵恶寒,虽然说也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但那都是正经的男人,这鸭楼的男人却都是做双儿打扮,伺候的就是双和女人,他这位大主顾竟然口味这般重,真真是长得就是花心泛滥的,果然。
“这位爷的容色很是不错,来和奴儿家们玩儿啊~过来啊~奴儿这就让船靠过去可好?”赵子蛟看傻了间,一个穿着碧绿衣裳戴金冠,看着就是豪富家的年轻双儿觉得这鸭魁没甚新意,无聊时不经意回头,正好对上赵子蛟的脸,瞬时心花怒放,直接甩着五彩丝帕邀请。
赵子蛟脸都黑了,没搭理他,直直的看着台上的那个‘鸭魁’,虽说浓妆艳抹弄的像个唱戏的,可怎么瞅着五官如此熟悉?
但见那体型矮胖长的像个西瓜似的同样抹着猴儿屁股脸儿的老鸭子(注:老鸨)摇摇摆摆的上前,拍拍手掐着腰,举着兰花指儿道:“各位正君,少君,公子,双儿哥儿们呀,今年的鸭魁虽说不够俊儿,不够白,但俺们青鸭舫的鸭魁从那不是那些南苑、北风楼儿的只看脸儿的流俗,鸭子就得高大就得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