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不必担心,儿子心里有数。”
云倩安静上前:“少爷,可需奴婢为您磨墨。”
赵子蛟握紧了袖子里的小黄书,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口水,不知为何举着有点像卖身钱,摇摇头对自己道:不,赵子蛟你要相信自己不是二百五!相信自己的魅力和身价儿!
赵老头点点头,怅然若失:“我看你自从摔了脑子倒是清醒了点儿,爹就放心了,爹也不给你添麻烦,等你婚礼一结束,爹就带着老仆归乡,你勿要记挂我。”
房顶上一道黑影倒立窥视,见那美貌侍奴给青年披上外袍后,轻哼一声,瞬间消失。
赵子蛟当晚特意命老仆买了一堆肉菜好酒,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老仆和老丫鬟他们父子一桌,几个小厮和四个侍奴一桌,大家伙儿吃的热热闹闹。
钱三爷这才从书稿里抬头,表情略带窘迫,却大变了样,和蔼又友善:“哎呀呀,真是对不住赵公子,快快请坐。”
赵正旷指着道:“平西王爷也是够给面子,这些下聘定亲的礼足足给了两万五千两白银,唉,爹一身清廉,儿子入赘倒是发了一笔小财,这些钱爹都给你打包好带回去撑撑场面。”
赵子蛟看着他脑子里后,嘿嘿嘿一笑,端起碗一饮而尽,动笔书写。
侍奴云倩端着汤药敲门:“咚咚咚。”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儿子,他根本没有打算续弦。
来福是个灵力聪明的,见赵子蛟专门带了他出来,很是高兴,急忙拿了椅子给他家公子。
努力的两天,赵子蛟写了十万字的小黄书,乐颠颠的带着小厮来福去了书局。
赵正旷带着赵子蛟去看了这几日朝廷赏赐的东西和平西王府送来的东西。
钱三爷笑着不住点头:“满意满意,这个酬劳好说,看看赵公子想怎么结,一次性买断了这书稿,日后改个话本子啥的,我钱三儿给您这个数。
夜里回了自己的屋子,赵子蛟对着皎洁的月亮,沉思。
这书、这书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用词大胆却不乏文采斐然,淫而不俗,艳而不流,最最难得是把男双儿男女交合的情节写的这般诱人大胆,还结合了这般好的故事情节,真真是才高八斗的大家啊。
五千两白银一个箱子,地上足足摆了五个箱子。
“少爷,奴婢给您送药了。”黄鹂儿般婉转清媚的声儿,赵子蛟浑身一哆嗦看着走进来一身桃红交领小群小袄的双儿。
云倩为自家少爷红袖添香后,体贴入微的取了外衫给少爷披上。
钱三爷本还随意不屑的打开,然而翻了一页就正襟危坐的阅读起来,看的眼睛都亮了。
赵子蛟飒然一座,甚是满意来福是个有眼色的:“无妨无妨,不知三爷满意否?”
赵老头越看越心塞,自己明明生了个小子,入赘和嫁出去有甚区别:“这些东西你入赘那日爹全给你送回去,咱们虽然清贫但也是有骨气的汉子,不能要老婆的东西知道不?”
双性的人有的娇小有的高挑,云倩今年才交十五,其实属于生的很清秀安静的一类,穿桃红袄裙还算挺养眼的。
赵子蛟头都不抬:“嗯嗯,有劳。”
赵子蛟点头,又开始看朝廷给的东西,虽然不能和平西王府相比,但是也算丰厚,三千两白银,另有田产好几十亩,一座二进出的京郊小郡马府邸。
赵子蛟实在等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平西王府也是爽快,除了现银外还给了京城好地段儿的一座三进出的别苑,其余绸缎布料金银玉件摆设也是不老少。
赵子蛟笑了,搂住赵老头的肩膀:“也不是,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是被您的正气威慑了,这事儿既然皇帝都答应了离开是非之地去咱们老家鳞江也成,但是爹您必须得等我完婚,我送你回去。”
“进来。”
赵老头苦笑:“皇上都同意你爹我告老还乡了,还哪里能有啥威胁,苏伯瑞那老东西从来没把你爹我放在眼里过,那起子人都觉得我是个没用的老树根,否则你爹我还能坐在着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这么久吗?”
看着看着就过去了半个时辰,期间伙计来禀告事务,都被钱三爷一句‘滚’给下跑了。
三千两白银,赵子蛟估摸着盘下一个店铺是够了,做点小生意估摸着也差不离。
窗子大开,一阵夜里的凉风吹得赵子蛟头发乱蓬蓬的。
赵老头见儿子这样坚决,心里安慰,那点苦楚咽下的滋味也就全甜了。
为了赵子蛟,他也不能继续留在朝堂上了,乌烟瘴气的局势,邪佞已经呈现压倒正廉之势,他继续留在朝堂做这个无用的尚书,也只是徒增悲伤与愤恨,最重要的是,会给他儿子的仕途和婚姻造成阻碍。平西王是个不错的靠山,儿子活得舒服总比跟着他这个穷爹强。
带大的儿子要入赘,着实不舍。
赵子蛟沉思片刻道:“不妥,爹,武安侯那老匹夫与你不睦已久,我担心你性命安危,您且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