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和梁国比起来怎么样?”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迟琴也是满心的好奇,于是他就问了问一直都和柳溪烨形影不离的柳画。柳画看起来又温柔又和善,虽然不爱说话了点,但是起码比柳溪烨来的安全靠谱多了。
这问题问柳画,其实柳画也很是为难,虽然他时常跟着柳溪烨到处跑,而且也没少自己出任务,但是基本都是一板一眼的办事,要说齐国,对他来说,也就货币和口音以及服装风格上略有区别,别的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齐国皇室虽为北狄南下,占据了曾经让梁越纠缠了百年而不得清算的齐地所建的国,在建国之后没多久北狄族就与汉族通婚,实行了无比强硬的汉化措施,在百年后的今年,齐国皇室虽然还用着他们祖先的姓氏,但是内在却已经在长久的交融中被彻底的转化为了汉人。就斛律弦引来说,他虽然是齐国的燕亲王,但是其实也就发色和瞳色浅了点,五官已经基本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皇室如此,就更别说占据了人口大多数的汉人。
柳画在一番思考之下,这才很郑重的和迟琴说道:“整体上差别不大,齐国人尚武喜欢骑射还有马球,大户人家基本都会养马。而且因为皇室是北狄族,所以律法上对坤元待遇比梁国好不少,其他的你可以看齐国和梁国的律令来作比较。”
对于柳画这么认真的回答,迟琴本想问点自己想问的,他也被这认真的回答弄得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他本来还想问一点和柳溪烨相关的事的比如,柳溪烨婚娶了没。因为现在柳溪烨因为乾坤有别的原因,而正坐在另一辆马车里避嫌,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就把柳画指给他和他坐同一辆马车。
所以柳画现在坐在这辆马车里算是正在执行任务,为了能随时随刻的保护他,柳画的手闲时便会搭在腰间的短刀刀柄上,靠坐在车厢壁上闭眼休憩。并且穿着一身利落简单的皂服,一头黑发都扎成了马尾,坐在车厢里立定的时刻,随着缓慢的呼吸声,柳画几乎就是融进了空气,在昏暗的车厢中失去了存在感。
看着柳画这么认真的执行着任务,迟琴更是不好开口打扰柳画,只能抿着嘴拢了拢披着的狐裘,蜷缩在了软垫里。到底柳溪烨是怎么和柳画说上话的,就随便找话头的么他们启程上路也有几天了,一路上柳画九成的话语都是和柳溪烨说的,无一不是柳溪烨主动开口引得柳画回答,这么一来一往,柳画看起来也并不是个沉闷不爱说话的人。结果这仅仅只是看起来,柳画在柳溪烨离开之后,便会收起温柔微笑的神情,复又淡漠的成了一块寒冰,只有在要说话或者柳溪烨在的时候,才会继续露出温柔的神情。
久而久之,迟琴也是确定了。柳画的性子极冷,冷到可能根本就没多少感情,平时那样的温柔笑容只是他做出来的样子。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迟琴便是无从得知,他尝试着旁侧敲击过,偏偏柳画嘴巴闭的紧,基本上说两个词就能把人给闷得说不下去话。
于是这一路就是这么尴尬过来的,所幸期州离曲州进,尤其是进入曲州之后,官道修的齐整,马车的行进速度又快了不少。柳溪烨也是一路上在驿馆和斛律弦引通了几次书信,收到了三把斛律弦引派遣信差送过来的刀,叫他赶紧原地自绝。
但是柳溪烨倒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在迟琴以为斛律弦引这是真的和柳溪烨决裂的时候,柳画才和他解释,斛律弦引发火了就给柳溪烨寄刀已经是惯例了,在京城的柳家南安府,斛律弦引这十几年来递的刀已经被柳溪烨挂了满满一面墙,还让斛律弦引亲自给这一面墙提了字:刀山。迟琴在听完柳溪烨的这一番事迹之后,只觉得燕亲王没年纪轻轻的被柳溪烨气死,可算得上是奇人了。
于是迟琴也终于找到机会,从柳画的嘴里撬了点和柳溪烨相关的过往事迹,然而更多的,他依旧是问不出来
这一路上的日子就这么的总共过去了刚好十天的时候,这在驿站和马车中交换过着的日子可算是折磨到了尽头。迟琴只后悔,他怎么不选择水路呢,如果不是曲州府这边的官道平整,他可能已经被熬死在路上了,迟琴这么一想,便欲要给自己的父王写一封书信,让他督促期州知府把官道重新修一下。
在马车抵达曲柳楼时,以为曲柳楼只是个高楼的迟琴就发现自己以为的印象错了。曲柳楼虽然名为楼,但是其实就是个有一定规模,并且占地面积极大的庄园。庄园主体隐藏在山峦之中,这几座小山包围着曲江分支流过形成的湖泊,十几栋楼宇便是在这湖泊旁依山拔起。尤其是湖中央还有一座小巧的湖心亭,远远看过去,迟琴就在湖心亭中看到了一个少年。
柳溪烨在扶着迟琴下了马车之后,便顺着迟琴的目光也看到了湖心亭里的那个少年,很快的就展颜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于是柳溪烨唤过柳画,让柳画安排有关迟琴的后续之后,他便使出轻功,足尖轻点地面朝着湖心亭越去。
难得看到柳溪烨一改往常的轻浮,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迟琴便好奇的看了眼柳画,希望能从柳画那里得到答案,虽然他其实隐约已经知道那个那个少年是谁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