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舒过了晌午才堪堪醒来,睁眼一看自己睡着睡着竟换了地方,偃荷也不见踪迹,守在床边的是叶成雪的贴身太监三喜。
叶夜舒脑中思绪回笼,慢慢地记起昨夜里发生的事,心中大惊,自己竟这般糊里糊涂的失了身,看这架势,皇兄应该也发现了。
“皇兄呢?”叶夜舒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xue,问三喜道。
叶夜舒也算得上是三喜看着长大的,见他发生这样的事心痛不已,对偃荷也是痛恨不已,“陛下到地牢去审讯那胆大包天的戏子去了,看看是谁竟敢在宫宴里动手脚!殿下,您可有哪儿不适?可需老奴去请太医?”
“不必。”叶夜舒摆了摆手。
“可还要再歇息一会儿?”
“不了,现在起身吧。”
三喜忙吩咐人为叶夜舒更衣梳洗。
待梳洗罢了,三喜便准备命人摆饭,叶夜舒道,“先别了,我先去地牢看看情况。”
“可是……”
“无事,本王会向皇兄解释的。”
三喜无奈,便退了下去,将守在外面的叶羿喊了过来,让他陪夜王殿下去地牢。
“殿下。”
“昨个儿是什么情况?”叶夜舒还算得上镇定,知晓偃荷敢那么做自然是得了叶羿的默许的,便问出了口。
叶羿在殿前跪了大半天,作为侍卫没护得自己主人的周全,皇上自是要责罚他的,只是他既是叶夜舒的人,叶成雪尊重叶夜舒,也不好未问过主人便责罚人家的下人,便让他在寝殿门前跪着了。此时叶夜舒一问,他就将昨日的来龙去脉与叶夜舒讲了一遍。
叶夜舒听罢,眉头一皱。他晨起时心中对胆大包天的偃荷难免有怒意,然而依照叶羿所说,这事也怪不得偃荷,他不是不讲理的人,要真算起来,当时那个场景,偃荷可是算得上救了他的命。
只是皇兄恐怕是听不进去叶羿的劝告,怕是无比震怒吧。叶夜舒这么一想,连忙起了身,不妥,他得快些去地牢,不然皇兄怕是得要了偃荷的命!
“叶羿,我们赶紧走!”
叶羿也知事情紧迫,早晨叶成雪来时便狠狠将偃荷一巴掌打翻在地,又朝着偃荷公子的心口踹了一脚,偃荷公子看着单薄,怕是去了半条命。他连忙吩咐人备好马匹,想着昨晚的事,叶夜舒怕是身子不适,便又添上了舒适的马车,扶着叶夜舒上车后立马驾车向地牢跑去。
地牢在宫城的西面,驱车前去也花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到了地牢门口,叶夜舒与叶羿被看守的卫兵拦了下来。
“地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放肆!”叶羿上前,手扶剑柄,“你们这群没眼色的好好睁开眼睛看看来的是谁!”
“殿下,皇上吩咐了……”
“让本王进去,若是皇兄问责,本王担着!”
“这……”卫兵们两相对视,眼神交流了片刻后还是将两人放了进去。
“皇兄!”
叶夜舒朝地牢里走了没多久,便看见叶成雪正坐在牢房外的一架摇椅上,一边传来了鞭子挥舞甩在人身上声音。
“舒儿,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叶成雪脸色极差,看到叶夜舒眼神才缓了缓,“身体可还有不适?”
“皇兄我无事,只是偃荷他……”
“舒儿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个无耻小人生不如死,为你讨回公道。”
叶夜舒侧头看了一眼牢房内的景象,入目皆是血色,他几乎要慌了神:“皇兄,此事并非偃荷的过错,还请皇兄命人停了刑罚!”
“你竟为他求情!可不是被这人渣蒙了心智?待皇兄问出幕后主使,你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皇兄!昨日若不是他我就没命了,不论如何,还请皇兄停了刑罚!不然到时查出偃荷确实无辜,那舒儿不是成了谋害救命恩人的狼心狗肺之人?”
叶成雪盯着叶夜舒的双眼看,叶夜舒毫不退缩,直直地凝视着叶成雪,眼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好吧。”叶成雪叹了口气,“都给我退下!”
“多谢皇兄!”叶夜舒喜形于色,急匆匆地走进牢房,叶羿也跟着进去了,手里还拎着从太医那里借来的诊箱。
叶成雪没有阻拦他们,只是跟着一起进了牢房。
“偃荷,你怎么样了?听得见我说吗?”叶夜舒亲自解开偃荷满是血污的衣服,手不住地颤抖。
“殿下,还是我来吧。”叶羿上前道。
叶夜舒知道自己肯定不如叶羿疗伤手艺好,便让出了位置。
“……王……爷……?”偃荷勉强睁开了眼,声音沙哑粗砺,半点也听不出平日里在戏台子上的清凉圆润。
“你先不要说话 ,先让叶羿为你上药。”
叶羿将偃荷的上衣完全脱了下来,露出了他肌rou紧实流畅的完美身躯,只是上面布满了鞭痕,破坏了这一份美好。
叶夜舒昨晚便隐约记得偃荷身体极为结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