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天死后,宁家的竞争对手迅速传播谣言,使得宁家帮工纷纷离开,父亲去世本就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宁致远安抚好工人们后已是心力交瘁。这日他刚整理完账本准备回府,便收到了请帖。是城内另外一家香坊老板的公子送来的,几天前他还与此人来往,如今他已是宁家老爷,再不是曾经无惧无惧无畏天真任性的小少爷了。
宁致远本想回绝,送信的差役却说宁老爷务必赏光,他也不好再驳人面子,匆忙换了件衣裳便直往约定的酒楼去了。
酒楼里反常的安静,宁致远顺着指引来到一间雅间门前,推门进去,何家公子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将宁致远引至上座。虽说平日里交往不少,但宁致远与他一向仅限于酒rou朋友,对方过分熟稔且热络,他有些懵的坐下。
寒暄几句后进入正题,无非致远若是有难处只管找我,定会竭尽所能云云。宁致远枯井一般的心此刻也不禁满溢泉水,他一脸郑重地举杯道谢,仰头喝下的时候便忽略了何公子微妙的神情。
推杯换盏间有人敲门,称是酒楼特意为贵客备了佳酿,何家公子挑眉笑道这是小弟上个月订好的桃花醉,今日恰好,宁兄不妨一试。因家教缘故,宁致远甚少饮酒,只除了过年时象征性地敬一小杯。他看着小巧杯中澄澈的ye体,耳边何公子道此酒香醇,若不尝实在可惜。只得靠在唇边,小心地抿了一口。
初入口时倒是香甜,片刻之后唇齿间便渐渐着了火似的,温温吞吞的辣意裹着舌头,宁致远小小“嘶”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再舔一口。何公子坐在他旁边,看着那嫩红舌尖从眼底一闪而过,缩进了细白齿列,咬紧了牙根,面上依旧一派热络模样。
这桃花醉初尝时觉不出如何醺人,但无需多久,酒意便会上涌,饮酒者两颊泛红似盛放桃花,故而得名。
时间已到。
宁致远身上有些燥热,头脑也晕晕乎乎。他解开身上绣云纹的长衫的襟口,露出一截白皙锁骨。皮肤因发了汗略微chaoshi,泛着异样媚人的粉色。
“宁兄可是醉了?”何公子不动声色地接近宁致远,后者白皙脸颊漾着春色,一双杏核眼水雾氤氲,狭长眼尾泛红,像是被揉碎了的桃花瓣染上颜色。
好看,实在是好看。
宁致远的臭脾气跟他的好相貌同样出名,何公子心想。自从元宵节花灯会上的惊鸿一瞥,他便对这小少爷挂了心思,前几日还同他一起泛舟游湖,最近忽然得知宁家发生变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宁少爷该怎么办。
今日相见,宁致远相较之前已明显消瘦,本就如雪的肤色更是苍白,性子却似乎不再是那般跳脱,添了几分被迫的沉稳镇定。
他想了这些,那边的宁致远觉察出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何公子连忙扶住他的腰,手下丝绸的凉滑触感包裹着那人的细韧腰肢,他不自觉搂紧几分。怀中人顺势半倚在他身上,何公子惊喜心跳之余也有些吃味:这人便是如此没有防备心的吗?
他搂着人往内室去,宁致远乖乖地坐在床边,左颊的小巧酒窝甜得腻人。他颤抖着手解开对方的长衫,露出内里被雪白中衣包裹着的躯体,宁致远或许真的是醉得狠了,嘟囔着喊热,不耐烦地扯松领口。何公子捧住他的脸,小小圆圆的,成年男人的一只手便能覆盖得住,宁致远倦倦地合着眼睑,细密睫羽随吐息轻颤,柔柔地搔弄着何公子的心尖。
何公子伸手触上他的嘴唇,大拇指轻轻一按,两片花瓣样的唇便分了开来。他用手指挑弄着对方的舌尖,宁致远怕痒笑开,笑声被在嘴里搅动的手指干扰成含混的低呜,莫名煽情。
何公子埋下头凑近,唇齿贴合时,宁致远竟柔顺地张开嘴任由侵入,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何公子细细一听,隐约是个人名。大好的心情陡然消散,他退开距离,宁致远没了支撑,软软地倒在被褥上。鸳鸯戏水的艳色绣图与罗红帷帐,室内的烛火爆出一朵细小灯花,床边燃着烟雾袅袅的龙涎香,何公子看着床上抿着嘴角睡得乖巧的宁致远,忽的笑了起来。
纵然只是一夜风流,也是值了。
褪去衣衫后的身体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何公子从床头暗盒中取出一条菱红缎带,将宁致远的眼睛蒙上。后者昏睡着任他摆弄,他沉yin一会儿,觉得还是醒着的宁致远更有趣些。
桃花醉的后劲不大,但酒里混入的另一样对于这小少爷来说可算是从未接触过。何公子把宁致远抱着塞进被窝里,而后坐在床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再等一等也无妨。
宁致远渐渐从酒意中清醒过来,身体内部袭上的燥热却更加难忍,他费力睁开眼,却只见到一大片艳丽红色。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他愣愣地想了半晌,才回忆起自己方才是与何公子一同喝酒。
何公子看到床上的人挣扎着起身,他站在床边,宁致远的额头渗出汗水,唇色鲜艳欲滴,赤裸胸膛被被褥盖了半边,温润美好得让他忍不住想摸上去。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被触碰到时宁致远受不住地一颤,身上的热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