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时,候在门外的赵容眼眸变得雪亮。
他扔下一切,迢迢千里,像迁徙的雁,不知疲惫只为渡回他的巢xue。
而谢迁对他献上的深情与拥吻报之以沉默,轻轻推开他,眼底荡开冷漠。
赵容在大门重新闭锁之际嗫嚅着开口。
他看向谢迁。
“我怀孕了。”
他掀开衣襟,手指扣住谢迁粗粝的手掌,牵引他覆在自己的小腹,重复道——
“我怀孕了。你不能赶我走。”
赵容抚着肚子,扬起得胜者的微笑,趾高气昂住进了将军府。
谢迢紧随其后,遣人搬着几大箱未批完的公文破门而入,神态自若俨然似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怀孕了。”
“我不放心,得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谢迁恶语相向,抬脚踹翻他的箱子。
“他脑子有病,你脑子也有?”,
有病自然要看大夫。赵容到来的次日,江陵城的大夫得到悬赏的诏令,鱼贯而入涌向将军府。赵容隔着帘子,被谢迁钳在怀里,哆嗦着伸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腕。
“谢将军,这位公子脉象平稳”满头雾水的大夫拭去额边冷汗,颤颤巍巍地回禀:“并无、并无孕育之象。”
赵容撇嘴,把手腕收回去,语气万般不屑:
“庸医。阿迁,你别听他们的。”
“刚才是第三十九个,同样的说辞。”谢迁遣散众人,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仰起头和自己对视,“装,你接着装。”
赵容委屈地看向他,眼泪顷刻涌出。于是谢迁瞬时疑心自己手劲太重,迅速放轻力道。
他看见赵容脸色惨白,虚弱地护住小腹。
“好痛”
跟要小产了似的。
谢迢闻讯赶来,拧着眉瞥了谢迁一眼,托着赵容的腿弯,将他抱到床上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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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赵容小心翼翼地摇头,攥紧的拳头捏住谢迁的衣角,轻轻拽了拽,眉眼中透出掩饰不住的欣喜,“你摸摸,他好像在踢我。”
他生怕谢迁不相信似的,手忙脚乱地解开里衣嵌着的盘扣,撩起衣摆,露出白嫩柔软的肚皮,央求道,“阿迁你快听,他真的在踢我。”
谢迁半蹲着,侧耳俯贴在上面。
“是不是?你听见了吗?”赵容焦灼地看向他,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他的惴惴不安无处躲藏,被谢迁清晰地捕捉到。
“我没有骗你,你听见就会相信我了”
白白嫩嫩的肚皮很轻地起伏,刮蹭在谢迁冰凉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他偏头在赵容绷紧的肚脐上落下一个吻。
“嗯,我听见了。”
关于这场荒诞闹剧的始末,谢迢刚来时曾寻他详谈。,
“那天下朝之后,他突然唤住我,似乎有什么喜事,然后撩起衣服,让我摸他的肚子他说他怀孕了,孩子是你的。”谢迢难得展现出一丝局促,“他当时神色严肃,跟我说,算着日子,当是在江陵同你分别那次,那一回只有你弄在了他里面他必须要来亲自告诉你。”
“我刺了他两句,让他在寝殿好好休息。谁知晚上就发了高烧,身体烧得滚烫,神智也有些不清醒,趴在我怀里,掉着眼泪说要来找你。太医过去诊脉,说他是受了刺激,让我顺着他来。”
“我这次是借探亲的由头,暂住在你府上,过段时间便带他回去。你不妨也顺着他些。说来他这副护着肚子整天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有趣的紧。”
探亲?谢迁冷哼,揉了揉赵容软软的肚子,眼神温柔起来。
日子过得很快。赵容的肚皮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提心吊胆地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不安地向谢迁诉说他的惶恐。
“阿迁,宝宝是不是不在了,为什么我的肚子没有动静?”
谢迁掀开被子,把他抱出来,吻他的蓬乱的头发,“胡说,怎么没有动静。我都听见他在踢你了。”
赵容茫然地点头,似乎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他握着谢迁的手腕,覆在自己胸口。
“可是这里也好痛,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谢迁的呼吸急促起来,这种燥热感,在他看着赵容揪住领子扯开衣襟露出整个胸脯后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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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见很浅的nai香,这让他疑心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但味道却变得更浓,他俯身含住平坦的胸脯上那枚嫣红色ru粒,舌尖逗弄凹陷的细小ru孔,牙齿轻轻地啃咬。
赵容身体一阵颤栗,蜷着脚趾推他。
谢迁的手指和他相扣,含糊不清地回答他。
“胸口痛是要开始涨na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