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在挑拨离间?”谢迁揉了揉他的头发,扯动嘴角现出一个微妙的表情,“陛下别忘了,臣也姓谢。”
赵容双手捧着他的脸,只顾着吻他,“阿迁,你和他不一样
谢迁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加深了这个吻。直至赵容被吻得脸色发红,才松开钳制他的手指。
“哪里不一样?臣倒觉得,臣不在的日子里,陛下过得滋润得很。”
赵容还没缓过气来,慢慢直起后背,半跪在床上,shi漉漉的眼睛又要溢出泪来。
“过得一点也不好天天想你,吃饭时想,睡觉时也想”
“跟谢迢上床的时候也想?”谢迁咬他的耳垂。
“你——”赵容腰一软,顺势倒在他怀里,闷闷道:“孤都认错了,你还不满意,干脆打我一顿算了。”
谢迁简直头疼,捞着他的腰,把他掀过来按在大腿上,照着屁股象征性地打了两巴掌。
巴掌落得极轻,几乎感觉不到什么,赵容知道他没真生气,索性闭着眼睛耍赖:“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以后不许给孤甩脸色。”
“臣只问陛下一句”,谢迁垂眸,“臣和谢迢只能选一个,陛下选谁?”
赵容反应极快,黏乎乎地攀着谢迁的脖子表忠心。
“孤当然选你。”赵容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甚至重新祭出了年少时同谢迁私下玩闹的称呼,“二哥哥。”
“臣兄长在屏风后面。”
赵容才不上当,翻身骑在谢迁腰上,嘟着唇瓣在他额头上打了个啵,期待从他脸上看见戏谑的笑容,“怎么会?丞相不是在接见羯人来使”
“骗你的。”
赵容松了口气,余光却瞥见屏风微微动了动,缝隙中若隐若现透出一截白色衣摆。
“臣之前那句谢丞相在接见羯人来使,是骗你的。”
“兄长被打翻的酒杯沾shi了衣服,到屏风后更衣,未曾料到陛下竟然正赶上这时候过来。”
赵容身体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紧紧攥着拳头,脸白得像纸。
屏风后面的人低低笑了笑,温柔而又倨傲的音色和他的丞相如出一辙。
“陛下,不如也给臣说说,臣是怎么强迫您的?”
是丞相强迫的孤。
孤不敢反抗他,只能任由他欺凌。
孤当然选你,二哥哥。
赵容回忆完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全都完了,他现在里外不是人。
赵容深吸一口气,从谢迁腰上翻下来,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朝屏风后面奔过去,抱着谢迢大腿告饶。奈何衣衫早被谢迁拿刀划了个透烂,衣不蔽体地勉强遮在身上,一副刚让人睡过的浪荡模样,反倒更激起谢迢心底莫名的不快。
他极其疏离地侧身躲开皇帝的碰触。
“陛下请自重。臣可不敢强迫您。”
“孤错了。”
赵容跪在地上,抱着谢迢的大腿,眼泪汪汪的,脸贴在他的侧腰来回轻蹭。
“孤不知道你在屏风后面”
“倒是臣的罪过了,臣不该出现在这里,碍了陛下的眼。”
谢迢浑身都散发着寒意,无端让人想到初春的新雪,凉薄而又轻软,在顷刻间消融,唯一能证明其存在的,只有灼痛的手心。
赵容哪敢接他的话,一边继续认错,一边装可怜噙着泪啜泣,同时白玉似的手指不老实地悄悄解开谢迢系得一丝不苟的衣带,低头吻在他的小腹,探出一点嫩红的舌尖向下游走。
企图转移他的丞相的注意力,借机蒙混过关。
“阿迢射在孤脸上好不好或者你喜欢孤直接咽下去”
“臣罪该万死。”
谢迢推开他,后退一步,将衣带重新一点点系好,这才淡淡扫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万不敢欺凌陛下。”
“欺凌”二字刻意加重了音,原封不动甩回到赵容脸上。
偏偏谢迁也来掺一笔,隔着屏风蜷着指节悠悠地在床板上叩了叩,清越之声穿透力极强。
“陛下要反悔了么?方才可是毫不犹豫要选你的谢二哥哥。”
赵容难堪地咬着嘴唇,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原本以为只有他与谢迁二人,他才敢放心大胆地在背后编排。而谢迁明知谢迢也在,竟默不作声,由着他当这个跳梁小丑。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谢氏门阀利益一体,把持朝政,牢握兵权,一手遮天的又岂止是一个谢丞相?谢迁遭受背叛,摔碎的铜镜重新拼凑在一起,当年感情又到底还剩下几分
赵容脊背生寒,谢迢也好,谢迁也罢,原来他才是那个外人。
只怪他不姓谢。
赵容低头掩住厉色,指甲几乎要扎进rou里,等再直起身时,却又是一副软糯可欺的模样,微红的眼圈像极受了惊吓的兔子,肩膀一抽一抽地抹眼泪。
谢迁先忍不住过来抱他,把哭鼻子兔子搂在怀里拍着背慢慢顺气。
“臣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