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滕臻关上门之后才感受到一阵无力。他像逃跑一般地快步下楼,走出了祝寒栖家的小区。
自己做的太过了。自己明明知道祝寒栖受不了这样的玩法。
他能感受到内心深处依然涌动着关于祝寒栖的欲望,那些恶劣的心思在见到祝寒栖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涌现。想狠狠地占有他,标记他,惩罚他,想看他崩溃地大哭着求饶,想听他说他属于自己,想让他发誓永远不敢背叛。
差一点就失控了,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深渊,在踏入之前才猛然惊醒,逼着自己逃离。调教中的情绪控制是一个的基本功课,不能伤害到祝寒栖是自己的底线,现在自己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城市的夜空看不到星星,只有一团一团Yin暗模糊的云。司机还在路边等他,滕臻走进车里把车窗开到了最大,冬夜的寒风肆虐地吹在自己的脸上,却怎么也吹不散那些雾蒙蒙的心事。有些事好像永远也想不清。
但是如果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真的不能冒然来找他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不该被带到这个游戏里。
滕臻走开之后祝寒栖木然地蜷缩在原地,直到听见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才抬起头。他徒劳地伸出手,又缓缓地放下,过了一会儿才移到花洒下打开了水流。冰凉刺骨的水花打在他身上,他蹲坐在原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等待水流升温。
没什么的,滕臻只是不满于他的表现。只要他下次、下次表现得好一些,或许就可以让滕臻留得久一些,久到能留出一次谈话的时间。
祝寒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滕臻“约调”的时候,当时自己也是对滕臻生涩的表现各种不满,刚结束就离开,片刻都不想多待。但其实自己那时也并没有多不喜欢滕臻——如果他真的对滕臻很反感,那他根本不会赴约,之前也不会因为滕臻开了口就跪在了滕臻脚下。玩得越久就会对约调对象越挑剔,玩到后来他已经很少会有找别人约调的兴趣了,现在想来,当时自己那么轻易地答应一个愣头愣脑的新手,大约也是出于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好感。
那时虽然答应和滕臻玩,却又总想躲着滕臻,特别是调教结束之后总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滕臻是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学生,他为自己对滕臻动心而羞愧,也总觉得滕臻找他只是因为一时新鲜,他们之间不会长久。
自己算是很慢热的性子,如果不是滕臻在感情上的坚持,他或许很难完完全全地接受滕臻,即便是两个人一起这么久,他在那个时刻还是动摇了。
祝寒栖在温热的水流中闭着眼睛,情绪平复之后他试着让自己微笑,眼泪却还是落了下来。滕臻应该也还是没有放下这段感情吧,不然也不会在离开之后又回来找他。或许此时滕臻也像过去的他那样陷入了复杂的心绪。他应该明白的,自己在那个时刻没有选择坦诚,滕臻会去怎么理解那件事情。滕臻不会再轻易相信他,更不会再轻易相信这段感情,那一道被定性为“背叛”的裂痕,需要自己去慢慢填补。
祝寒栖把自己冲洗干净之后裹着浴袍走出了浴室,先前打开的地暖终于让屋子里温暖了起来。他找出药膏,背过身对着镜子费力地涂在伤处。触到了那些青紫地瘀伤让他痛得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仔细涂了一遍。
说不害怕也是假的,这样的滕臻和过去不同,他害怕这样的滕臻,可是陷入情绪的滕臻也是滕臻的一部分。他爱滕臻,他会坚定地走向他。
见不到滕臻的日子里,祝寒栖所有停顿的间隙都被思念填充得满满当当。他隐约中好像记得滕臻当时并不乐意看到他戴着贞Cao锁,于是他也没有再戴过,却也不想自己偷偷地释放,一直靠意念控制着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想他,有些是回忆,有些是幻想。
见过滕臻之后那些撕扯的痛意消减了许多,虽然依旧难熬,但至少现在比滕臻刚离开的时候要好了一些,虽然他还是联系不到滕臻,但他可以看到不少关于滕臻的消息。滕臻新接了一个广告代言,有时地铁和公交车上会播他的广告,祝寒栖总是看着看着就坐过了站。
霍礼之前交了白卷的考试被祝寒栖说通之后不算在成绩里,全都延期了半年或者一年。在这个冬天霍礼总算补完之前被他放弃的考试,再也没了什么担忧,准备和男友一起申请出国读博士,想让祝寒栖帮他写推荐信。
“我找个教授帮你写吧,”祝寒栖笑了笑,“找个有分量一点的。”
那一刻祝寒栖本能地想起了冯明德,笑容瞬间变得不自然。霍礼却完全没什么异样,正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一脸兴奋地开口:“好啊,我准备出国之后和男朋友在外国结婚”
祝寒栖整理好笑容,认真地祝福了他。即使被伤得那么深,霍礼也走出了过去的Yin影,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祝寒栖收拾好东西走进教室,现在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他朝下看了几眼,很多学生还没来。现在他终于习惯了这份职业,站在讲台上已经不怎么会紧张了。以前他总想刻意和学生之间保持一些生疏的距离感,想做一个严格到有些让人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