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慈济医院不是龙之市规模最大的医院,却是市内最受患者青睐的医院。
这家私立医院没有顶尖的医疗技术,也没有远近驰名的良医,但是患者们在比较过市内的医院後往往会选择和平慈济医院,原因说白了就是因为医疗费便宜。
由於就医的患者日与俱增,不知不觉有了医生的医术很好的传闻,间接导致这家医院成为众多患者就医时首要考虑的选择之一。
今天医院的就诊人数比往日暴增数倍,急诊室不断涌入伤患,急诊室的救护人员忙得分身乏术,方翼转个身跟在他後面的医护人员就被拉走了。
躺在担架上的伤患全都是十五岁以下的青少年,每一个都身中枪伤,大量的鲜血染红校服,学生们的校服并非都一样,他们分别来自三所不同的学校。
从伤者的衣着不难猜出这是一起校车挟持案件,不寻常的是受伤的学生人数,至少超过两辆校车。
赶到医院的家属待在病床的布帘外不断祈祷,一部分的布帘内传来哭喊声。
急诊室外面的走廊情况更凄惨,排在靠墙一侧的病床大多盖着白布,家属们围在床边哭喊。
一对夫妻默默地站在靠墙的其中一张病床旁边,躺在床上的少女半睁着眼,手垂落在床的一侧,血浸透盖在她身上的白布和床单滴落到地上。
她的母亲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
「昨天才帮她庆祝生日,她笑得那麽开心要不是我鼓励她去学校,恩光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我不该让她去上学,应该让她待在家里」
毛睿低头看着女儿的屍体,那模样像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的妻子杜芊芊抽抽噎噎地哭到喘不过气,面色苍白地摀住胸口。
毛睿赶紧抱住杜芊芊,周遭人满为患,连一张空的椅子都找不到。
「毛上尉,夫人怎麽了?」方翼上前关切。
「她好像心脏病发作了!」毛睿让妻子靠在自己身上,轻拍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方翼抓住一个从他面前路过的护士,请她察看杜芊芊的症状。
那名护士把杜芊芊带到休息室让她坐在椅子上,拿了个小枕头给她靠着,做了简单的处置过後匆忙离开休息室去找医生。
方翼跟着他们进入休息室,意外看见方天喜也在里面,她和校车司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司机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他的腿部缠了厚重的绷带,驼背塌肩缩在椅子上,方天喜一面问话一面将他的回答纪录在光脑里。
「一辆车突然从右边冲出来横在校车前方,我紧急踩下刹车才没撞上。没想到有两个蒙面男人拿枪下车,他们拍打校车的车门要我开门我拒绝了,他们朝车门开枪,其中一个人把车门踹坏之後上了车,然後他们开枪扫射那群孩子坐在前排的三个孩子一眨眼就死了。」司机艰难地回想案发经过,说到後来语带哽咽。
「歹徒是用左脚还是右脚踹开车门的?」方天喜停止打字,抬头看司机。
「这很重要吗?」司机说。
「很重要。」
「右脚吧我记得是右脚。」
「他踹了几下?」
「三下。」
「车门上只有两个弹孔,不是被踹坏的,也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你要不要再仔细回想车门是怎麽开的?」方天喜把光脑里的照片给司机看。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他们开完枪後踹开车门。」司机坚定地说。
「要是如你所说那样,车门上应该会有脚印,不过事实是,那扇车门除了弹孔之外没有其他痕迹,连歹徒的指纹都没有。我再问一遍,他们是如何上车的?」方天喜说。
执法者的威严震慑了司机,他的眼神往右飘忽,说话吞吞吐吐。
「就是我说的那样,他们开枪之後就把车门弄坏了,我没说谎。」司机大声说。
「人类很少能清楚地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事,但你却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你记忆力经人,不然就是你在说谎。」
方天喜的脸上带着冰冷的肃然。
「你为什麽说谎?这个问题可有意思了因为你是共犯,歹徒事先买通你,你帮他们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杀人,你脚上中的那一枪只是烟幕弹,你走出医院後去银行查看帐户,就会发现帐上多了一笔钱。」
「我不是共犯,你少含血喷人。」司机怒视方天喜。
一旁的毛睿盯着司机往前踏了一步,方翼迅速拦住他。
「毛上尉,没有证据,这只是猜测。」方翼对他摇了摇头。
那边方翼拦住了毛睿,这边的审讯还在继续。
「另外两车的伤亡没这麽惨重,因为那两个司机报警後还拖延了一段时间,让附近的警察能尽快赶去支援。A和B车的司机首当其冲,第一时间就被另外四个歹徒开枪打死了,同样都是劫车,为什麽另外两个司机死了,这两个歹徒会放过你?」方天喜问。
「那是因为」
「你知道那两个司机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