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最早开始于那个时候。他现在已经对那个时候的记忆不多,根本不记得是否见过吴老那个人。就算见过,吴老善换脸,可能现在见的吴老和当时的已经是两个人了。
他又与母亲出国早,根本不知道父亲在国内的事情,以至于他爸发生了这种事。
周禹又自言自语:“原来你爸与我对话的时候已经说出来了,你爸当时怕的人一直是吴老,只是我没有发现。还傻傻的以为吴老只是一个骗子。”
席清涟急忙看着他解释:“不是的,怎么能怪你。要不是你现在我已经死了。”
周禹露出一个苦笑,“我如果可以做的更好一些,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席清涟不忍心他因为自己的事情一直陷入内疚,“周禹,你还只是个孩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周禹侧过头眼神里充满复杂地看着他,像是想要把他看穿,看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席清涟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我在你的眼里就一直是个孩子吗?”周禹想从席清涟的脸上找出一些自己所期待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
“好了,”周禹转回头朝着席清涟摆了下手,“孩子就孩子嘛,你看你,又要开始哄我了,生怕我这个孩子闹起来。”
席清涟无奈,这是又生起气来了。再说下去就是越描越黑了,索性起身躺回自己的病床上,任由他一个人生气吧。
周禹自己蔫蔫地玩了一会儿后,偷偷地瞄着眼睛偷窥隔壁床,只见席清涟就留了一个后背给他。让他心里不由地微凉,周禹缓慢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好久后才淡淡地说:“我要走了。”
席清涟突然睁开眼睛,只是姿势没有变。
身后再次传来声音,“我要回家了,处理一些事情。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来。”
席清涟保持姿势问道:“为什么?”
周禹看着席清涟的背部线条突然僵硬起来,“我下山本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的,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
“不回来了?”席清涟的语调里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不确定,可能吧。”席清涟的背后依然单薄,那头明亮的细发总是让周禹很想摸一摸。
席清涟没有再说话,闭上眼休息,没有期待的时候也不会有失望。
周禹来海市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又像是很熟悉了一样,自己从回国后周禹就一直在身边。现在想想,都是他想多了,两个人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只是合租的同事而已。
来时如雷过境,走时也如云消散,大概如此吧。
周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待席清涟的挽留,也只能姗姗地转回身,盯着天花板。
现在的他已经能看到席清涟眼里的世界了,只是他还没有和席清涟说。他要回家先找到那个还在水里等他的人。
如果对席清涟来说,一切的源头是8岁的那个小男孩。那对自己来说,就是15岁那年的那个男孩,只不过自己认识的男孩,是施善者。
周禹是幸运的,和席清涟比起来。
不一会儿,旁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周禹嘴唇勾出弧度,原来是睡着了。自己只能守着自己的输ye管了。
周禹第五天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周禹大部分伤都是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要命的就是心脏的位置,这里皮rou脆弱,说是心口rou也不过分。
稍微走动几下,就觉得心脏的位置受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养一段时间。
席清涟倒是比他提前出院,趁着这段时间,重新在市中心买了一套Jing装平层,叫人把东西搬过去,别墅是一天都不会再住了。正好新买的房子距离公司近,走路二十分钟对周禹来说不是事——如果他还会回来的话。
席清涟和周禹非常默契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提他要离开的事情。席清涟做的一切也是默认周禹还会回来。哪怕只是多了一个室友,周禹所带来的安全感是无法比拟的。
就像是在他的梦里,还记得那个人说的,“我已经在你旁边了,你在怕什么?”
“我当然怕,你都要离开了。”席清涟坐在新家的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的风景陌生,这个家里也是那么的陌生。可能是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席清涟没有在家多呆,又去了医院。即使自己出院了,这段时间倒是作为周禹陪护没少住在医院。
“室友,你来了。”
席清涟提着食盒到医院的时候,周禹已经在病房内晃着着散步,席清涟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新家附近的饭菜,看周禹是否喜欢。没想到周禹来者不拒,吃什么都觉得香。倒是让席清涟省心不少。
“室友,新家收拾好了吗?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这段时间按时过来打个针就行。”周禹边吃边聊。
“嗯,收拾好了,到时候你看缺什么,我们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