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白没有说话。
余望陵像是此前,做过无数次地那样,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因为你有一点像他。”
“温柔,忠诚,仁厚。”余望陵声音轻轻地说,“所以,你被我强压着,去做那些肮脏的事情的时候,我会觉得他回来了。”
项飞白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侧过头,强忍住哽咽的冲动。
窗外,远处隐约有喧嚣和马蹄声,关净月和翟谡的军队已经进了泾阳宫,马上就会排查到这里。
项飞白把自己所有私人的感情抹去,出声说:“阁主,我们真的应该走了。”
余望陵没有回答他,他再次抢过项飞白的佩剑,转过身,同样像他做过无数次地那样,拽着项飞白的领口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终于看向他身边一直站着的这个人。扣 群期;衣龄.五"捌捌、五、;九龄、:
“项飞白。”余望陵看着他的眼睛:“我现在是在和你说话。”
“我不想活了,你要和我一起去死吗。”
项飞白被他拽着非常近,也因为这么近,他才第一次在余望陵的眼里看清自己的倒影。
他同样像,此生妥协过无数次地那样,露出个难看的哭脸,回答他:“……我真是下辈子,再也不想遇见你了。”
第二百零八章
关澜找到谢景枫的地方,是一处柴房。
他被喂了很重的迷药,发现的时候被捆成个团,就直接丢在柴草堆上。
关澜测了测他鼻息,确定他没死之后就把他抱了起来,从柴房里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关净月的铁骑也已经进城了,有一部分轻骑也已经进了泾阳宫,正在四处搜救救人。翟骞等人不见踪影,但想来应该也在定州之中。
不管怎么说,定州朝廷,大势已去。
余沙在确定好城中各处的乱象都被翟谡控制了之后,马不停蹄地继续往泾阳宫赶。
他不太担心关澜,但是余望陵这人手段向来狠辣,总归还是怕关澜在他手上吃亏。
他赶到的时候,关澜正在把谢景枫交接给关净月。
关澜的意思是:喏,你要的皇帝儿子。
关净月:我要的不是这一个好吗。
不过,怎么说呢,总之司恩的那篇骈文应该是用得上了。
余沙匆匆赶到关澜身边,先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再看看完好无损的谢景枫,忽然皱眉。
“余望陵呢?”余沙问,“他就这样让你把谢景枫救出来了?没搞事?”
关澜啊了一声。
“他好像在谢景枫住的地方给你设了个套,但看到是我,就放弃了。”关澜给他复述自己的经历,“我怕他是声东打西,就先去找谢景枫了。”
余沙对这段经历的真实性非常存疑,因为这听上去就像是余望陵突然转性变成谢景榕了。
余沙拉着关澜再去了一趟谢景枫的宫殿,在离那宫殿只有一射之地的时候,忽然轰地一声,那处宫殿爆炸了。
震风之大,直接逼退了一射之地以外的余沙和关澜。
他们二人堪堪站稳,再往谢景枫的宫殿看,那处已经落入了熊熊火光之中。火势滔天,连靠近都很难。
关澜瞬间眼神凌厉,他意识到,这就是余望陵预备给余沙的圈套,他本来打算拉着余沙一起去死。
而余沙看着眼前,这道原本余望陵打算用来了结他们二人的火焰,内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结束了。”余沙握住了旁边关澜的手。
“都结束了。”
——
但其实还没有结束。
泾阳宫被火烧的当天,关净月和翟谡的军队顺利进了城。由于在同一天里司恩的卓越表现,很显然,这座城池即将迎来新的主人。
这对于已经经历了多年乱象的中原土地意味着什么,还没有人知道。
但司恩和余沙都知道,这意味着许多的工作。
在进入了定州城的第一天晚上,一群人坐在烧了一小半的泾阳宫里,还健在的朝廷官员都来了,略略说了一些后续需要的工作,包括这个天下更替之后的一些朝廷职位的安排,还要封侯什么的。
翟谡还是只想做将军,关净月对他还行,小伙子也确实是个人才,官复原职,再封个镇国公。
他亲弟因为被翟骞养的太过废物,而且还辱骂过关净月,于是领了个养马的官,被关净月拍板送去了西北。他爹下狱,他爹的其他儿子暂时贬为庶民。
还有司恩,作为能顺利登基的大功臣,关净月也给她封了个公,具体什么公让她自己去琢磨了。不过比起这个名头,一起给她的还有大概一二十件工作。
还有一些朝廷的职位还有制度,关净月说新朝新气象嘛,趁此机会正好统统改了。
此举遭到了许多旧贵族的反抗,开玩笑,皇帝谁当都可以。随随便便改制度,那怎么行,皇帝是天下的皇帝,地可是自家的地。
反正就是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