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不自量力明显给刚睡醒,还在生气,又因为身体不协调而平添了许多焦躁的关澜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所以这些没有眼力的人,下场就不如之前那么体面。
双手一拧,一颗脖子就这么折断了。关澜借着人,翻过一个跟头,落地随手捡起一把刀一扫。灌了些内力的刀,扫出一片在脖颈处齐整的血线。
下一秒,鲜血喷了关澜一身。
关澜尝到嘴里的血味,更烦了。
这场单方面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撇去一开始手不顺造成的伤亡,和把他气着而没了命的那些人,对于剩下的,关澜展现出了极强的克制,没再见血——因为觉得血脏。这对对手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虽然性命无虞,但是晕倒前显然要受更多的皮rou之苦,更何况是对方还在泄愤的情况下。
伍浚,老何,还有楚弱和关澜开始动手才跑出来看情况的叶绾绾,在一边看着,心情从忐忑,到放松,再到隐约的不忍。
叶绾绾说:“……他平时是不是真的在让我。”
伍浚看的比较明白:“郡主多虑了,切磋和对敌还是不一样的。”
楚弱安静地看了一阵,回头问老何:“你平时走货,有没有碰到过这些人?”
老何擦擦额角的汗:“……看衣裳是遇见过的,但是,那些都是些受不了徭役逃田的农户,没有这样训练有素的。”
叶绾绾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也开口:“徭役?不是说中原腹地这些年人口流失的厉害,都是让利归田的吗?怎么还会有人受不了徭役逃田。”
他们这边说着话,关澜那边也差不多结束了。
他把最后一个人打晕,站起来,看了看周边一地的狼藉,呆了片刻,仿佛才从那种攻击的状态里出来。
他打了很久,脸上的伪装掉里七七八八,还剩下许多坑洼的残余,又被溅了满脸的血,脏污不堪。
叶绾绾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还敢上前的,她看关澜似乎已经没有动作了,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也不敢碰他,先绕到正面去看关澜的脸。
那该怎么形容呢,明明是一片血污,叶绾绾看他,却觉得他似乎在伤心。
如同为了验证她的话一般,关澜注意到她进入了视野当中,他看着她,眼神有些木,过了半晌,他才说了第一句话。
“叶绾绾,我是不是很弱?”
叶绾绾:“…………”
任她挠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关澜刚刚已一己之力收拾了这么多人,是怎么得出自己很弱这个结论的。
她不太懂,只觉得地上躺着的这一片人有点冤。日,更^七衣伶,伍,扒扒伶=九龄
而关澜想的其实很简单,他还是困在他晕过去之前的最后那个场景里。他此时还不知道那之后许多的事,只记得自己没打过宋福顺,然后晕过去,做了那个漫长的噩梦,再醒过来,就在这个地方。
余沙也不在,看着也已经离开漓江了,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还在迷茫中,那边老何和楚弱看了看天色,神色一凛,过来劝众人再往前赶一赶,至少要赶到有驿站的地方,这野外刚遇了劫,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来头,不太安全。
关澜略微抬头看了眼他们,不认识,也不打算一起跟着走,神色难看的很。老何和楚弱都没和关澜说过话,都不好开口多劝,叶绾绾在旁边帮着解释也没啥用。
关澜就一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配合。
叶绾绾劝到最后烦也烦了,口不择言道:“都说了是自己人,你到底有什么好疑心的啊?!这位楚姑娘是你相好的相好,你信不过他们你还信不过你相好啊?!”
此言一出,周遭瞬间陷入死寂。一行五个人,三个人脸都是绿的。
老何被这句话震撼得不能自己,对着叶绾绾提了一个灵魂问题:“……叶姑娘,不是说这位小哥是你的相好吗?”
这下一行五个人,四个人的脸都绿了。
伍浚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也有好事,叶绾绾那句惊人的“相好的相好”说出口之后,关澜终于肯跟着走了。就是一路上一直盯着楚弱,态度非常不好。
叶绾绾在内心祈祷楚弱扛住,不要给关澜下药,不然又要闹个没完没了。
一行人稍微打整了就继续上路,其实驿站已经不算远了,转出小树林,前面就能看见驿站立着的旗帜。他们被人截下,耽误了一些时候,等到进入客栈的时候已经入了夜。老何赶着马去驿站后面停放,楚弱要了三间房,又嘱咐了驿站的老板送水来清洗。
关澜一身的血,不好就这么直接进驿站,自己去寻了客栈后面的一处小溪的僻静处去换洗了。
楚弱给他送换洗的衣物的时候,关澜差不多已经洗好了,脸上的伪装也一并洗没了去。楚弱顺着小溪找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半裸着的青年站在溪水里,正弯腰把自己的头发捋到前面去清洗。
瘦削,却并不柔软,肌rou薄薄地覆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