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这个味道还可以。”
“学长,我……”洛纬秋压低声音。
“怎么了?不舒服吗?”
洛纬秋摇摇头:“没事。”
有人倒酒,金澜喝了两杯;想给洛纬秋也倒,金澜拦住了。
金澜笑了笑,对桌上其他人说:“我弟弟喝不了酒,我出去给他买瓶饮料。”
“哎,叫服务员不就行了。”
金澜已经起身了:“那前台就两步路,我顺便买包烟。”
洛纬秋下意识地想抓住他袖子,想让他别走,但扑了个空。
他一走,目光就全部聚集到洛纬秋身上了。
有人给洛纬秋倒了酒:“现在哪个男人不会喝酒。没事,你偷偷喝,不告诉你哥。”
有人质疑金澜的说辞:“不过,你们真是兄弟吗?不是亲的吧,没听过金澜有兄弟啊。”
有人探究他们的关系:“该不会,那类人说的哥哥弟弟,就是指……哎我说,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
洛纬秋应对不来。如果是其他的场合,他可能直接翻脸走人。可今天,他不能任性。
金澜比他矮,比他瘦,却比他成熟得多,甚至在这种时候,是金澜为他遮掩着,遮掩他的手足无措。
不能给学长丢脸,他这样想。
洛纬秋希望金澜快些回来。
金澜其实已经回来了,门没关紧,一条门缝,洛纬秋的迷茫与无助他都看在眼里。洛纬秋每皱一次眉,他心上就多一条血痕。洛纬秋说不上话时,他便觉得喘不过气。
但他还是安静地看了好几分钟。
这几分钟里他又想起佟楚说的话,他搬出洛淼,直言自己一定会吃苦头。但其实这因果关系错了,不是洛淼带给他的痛苦会让他退却。
而是洛纬秋的痛苦,会让他不敢上前。
看吧,金澜,再多看两眼,记住他这副难过无措的样子,深深刻在脑子里,以后每次不甘心的时候就把这画面翻出来,然后所有的不甘都会变成废墟。你要知道,他本不必走上这条路的,都是因为你啊。他那么好那么好,母亲的失望,别人的好奇,那都不是他该承受的。他有很宽阔的路,你将他拽入荆棘,这叫做——作孽。你得到的够多了,怎么还不知足?
他这样对自己说。
最后金澜还是进去了,他借口有点急事,将洛纬秋带离饭局。
其他几个人几番挽留,但他的话说得礼貌而坚决。
两人走出包间,金澜握住了洛纬秋的手。
却没想到又撞见了故人。
“哎,金澜,是金澜吗!”一个声音带着雀跃与兴奋,从身后响起。
金澜立刻松开了洛纬秋的手。
但在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
“好巧。”金澜对秦岁安说。
“我来给我闺蜜过生日啊,这位是?”秦岁安眨着blingbling的眼睛,看到洛纬秋,眼里几乎冒出桃心。
金澜叹了口气:“这就是你那天认错的那位。”
……你那句话引起了什么后果,你根本想不到。他想。
然后又对洛纬秋说:“这是我同学。”
“啊啊啊哦哦哦,帅哥,你比视频里看到的还要帅哎。”然后她转头对金澜说:“金澜,我好嫉妒你!”
洛纬秋轻咳一声,居然说:“有Ken帅吗?”
居然还记着呢。
秦岁安秒答:“比Ken帅多了!”
洛纬秋于是满意极了,他冲金澜挑挑眉。
两个活宝。金澜哭笑不得。
“对哎金澜,你帮我个忙。”
“什么?”
“今天这里搞活动,情侣可以半价买个丝绒慕斯蛋糕,你快当我三分钟男朋友,让我去买一个。”
金澜一愣,没想到是这种忙。他以眼神请示洛纬秋:可以吗?
洛纬秋接收到了他的问询。如果是平时,他大概率是不愿的。但由于秦岁安刚夸过他长得比某个臆想中的情敌帅,他此刻龙心大悦,所以……还是不愿。这该死的占有欲。
结果就是,他去陪秦岁安买。
金澜静静注视着他俩并肩走过去了,男帅女靓,怎么看怎么顺眼。走廊里很安静,没什么脚步声,或许是因为地毯铺得厚,但金澜觉得,这是因为两人的脚步都踩在他心上了。嗒嗒嗒,在空荡的心室中回响。
秦岁安的局还没结束,但她坚持将二人一路送到了停车场前。
洛纬秋要先去把车开出来,于是金澜和她站在路边,说了一会话。
两三分钟后,金澜上车,和秦岁安挥手告别。
“金澜。”秦岁安站在车外,背后是浓黑天穹,风将她吹得头发蓬乱,像疯长的草,指向天空。比起刚刚那副叽叽喳喳的样子,她似乎瞬间换了副心性。她严肃地说:“我以前就觉得你心思重。”
“是吗?”金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