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更亲近的那种家人。”
秦翀懒得纠结:“别问了。”
“那换个愿望,希望你的新剧拍摄顺利,票房大卖!”这年头大家出门都不带现金,罗威把全身上下模遍了也没找到硬币,只好问秦翀,“翀哥,你有硬币吗?”
秦翀存心逗他:“我有纸币,你要吗?”
罗威接了过去,一扬手就要扔。
“等会儿!纸币太轻了,扔不进去的。你去旁边兑换点硬币……”
“不用。”罗威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
秦翀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张卡在水里晃荡了几下,稳稳地漂进了水下莲花座的缺口。
“这年头都是电子支付,要卡没用。”罗威兴高采烈,同时还理直气壮。
秦翀服了,见过扔硬币的,扔纸币的,扔首饰的,他这信用卡扔下去,是打算让佛祖菩萨罗汉们想要什么自己刷?
“咱们走吧……”秦翀刚催了一句,旁边立着的高香忽然落下一团香灰来,恰好落在他手背上。
“翀哥!你没事吧?”罗威拽起他的手来,看着上面被烫得红了一大块,皱着眉头一直吹。
“我没事。”秦翀摇摇头,“真的没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烫伤药卖……”罗威一扭头就跑了。
“这没事的,香客们经常被烫到。”旁边的大妈絮絮叨叨地说着,“你被高香烫了是好事,那是你身上有邪气了,佛祖给你驱邪呢。”
秦翀忍不住接茬:“邪是什么意思?撞邪了?”
“也许是撞邪,也许是你做了什么错事,佛祖警醒你呢。”
话音才落,电话就响了。
“方长?你和曹正宇不是正在搞进组前的培训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秦翀,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方长尖着嗓子质问,自然缺点气势。不像是在吼,倒像是准备骂街。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不是得罪我,是刘铭宇!你俩分开就分开,何必搞得你死我活啊?你搞这一出,对得起刘铭宇这些年为你要死要活的吗?”
秦翀想起除夕夜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万客这边的状况才刚刚好转,刘铭宇的性向疑云又被挂出来了。这次的爆料有板有眼的,好多你们之间的细节,不是你爆的还能是谁?”
“我比他更怕事情被爆出来,当初我们就是为这个闹翻的。现在我们都分手了,我还为了折腾他主动去爆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我有病啊?”
方长气得直咬牙:“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他耍无赖,秦翀能比他更无赖。
“刘铭宇这几天都快把自己折腾死了,你也不来看看!”
秦翀忍不住了:“你真的希望我去看他吗?”
“当然……”方长接不下去了。
“别拿什么雇主的借口来骗自己了,你没那么缺钱。你要是喜欢他就赶紧上,别错过了再后悔。”
方长沉默了一阵:“那你以后就铁了心要跟罗威过下去了?”
这回轮到秦翀沉默了。
“我跟你说过,罗东生不是好惹的,他哪会允许你跟罗威过啊?何况里头还掺和着顾亚柔那事……你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翀要被气死:“我什么时候偷鸡了?”
“命运的礼物早就暗中标好了价格……”方长难得说了句有深度的话,下一句就崩塌,“我觉得刘铭宇挺好的,你不爱自然有人爱,你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就行了。”
“赶紧滚滚滚。”
罗威回来的时候,秦翀还在树底下发愣。
正好是午后时分,后院已经没什么香客了,阳光暖暖地洒在地上,树上成千上万的许愿牌被风吹得噼里啪啦直响。
秦翀坐在树荫底下,眼睛里空空的,皮肤呈现一种脆弱的透明感,眼角的泪痣就越发显眼了。
“翀哥,没买到烫伤药,说是可以用牙膏涂上去试试。”罗威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牙膏,拽着秦翀的手慢慢地涂抹。
秦翀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他抹。
阳光明媚,风却是冷的,绕着眉间发丝胡乱地撩动,心都给吹凉了。
“翀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罗正气,好久没有听到顾亚柔的消息了,她还好吗?”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罗威立刻冷了脸,“我以为你已经把她忘了。”
“之前我听说罗东生安排她暂时退圈养胎。然后呢,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安置他们母子?”
罗威显然不太想提这件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罗东生不可能没完全没安排,到底……”
“你为什么总是要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你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能当做刘铭宇跟我对抗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