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给谁?”
“你管我想打给谁!”林一鸣找不着电话也找不着人发泄,红着眼睛无能狂怒,一拳砸在树干上,马上又疼得直飙C语言,什么形象都不顾了,“见了鬼了!拿着工资不干活,明天我就解雇她!”
“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换成你你能冷静?你也是个怂蛋,被王颂元说几句就屁都不敢放了,还装成一付救世主的样子,没那个本事你就别放话啊!”
“你大爷的!”秦翀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下了溪水里。
“救命!救……”林一鸣惊慌失措的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发现水还不到腰那么深,气势又上来了,“你给我等着!我要告你!告你故意伤人!”
他刚要爬上来,秦翀上去又是一脚给他踹回去了:“想不想知道助理为什么拿走你手机?因为她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发现有那么多人在骂你!你要找王颂元,王颂元什么态度你已经很清楚了。你要找曼琳,曼琳被你粉丝羞辱成啥样了,被路人冷嘲热讽的程度一点也不比你轻。好不容易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你又去找她干什么?让她给你澄清,让她给你资源,还是要让她出头给你摆平一切?那谁来保护她,谁来替她出头?”
林一鸣在水里呛了一口,骂人的话都给憋回去了,挥着手嚎啕大哭:“关你屁事!”
“你别觉得整个世界都得围着你转,谁欠了你的?别人对你的好又不是理所当然,你能不能有点感恩的心,能不能懂点事!”
“你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试过这种被全世界放弃,被全世界背叛的滋味吗!”
“就因为试过我才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站起来。”
“站起来是吧!你站起来啊!”林一鸣发了狠,连哭都忘了,狠狠的一伸手,把秦翀也给拽了下去。
秦翀的腿本来好多了,这一折腾简直疼得钻心,怒火一起,直接挥起拳头照着林一鸣下巴上狠狠的就是一拳。
导演和演员打架可是件大事,就是回想起来秦翀都觉得荒谬的程度。幸亏除了来拉架的胡越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看见,两个人也心照不宣,都只说是摔了一跤。
“你别再跟林一鸣搅合了,就连曼琳都……人家今天高调带了个圈外小鲜rou旅游去了,正大光明的秀恩爱,一点不避讳。那评论一水的都是羡慕啊,有钱就是好,妥妥的人生赢家……”
不管曼琳这么干是出于泄愤还是真的不在乎,这姿态明摆着不带林一鸣玩了。
“这事林一鸣知道了吗?”
胡越望着他背后:“刚刚应该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秦翀转身,看见了林一鸣绝望的眼神。
他被揍得不轻,下巴上一片淤青,王颂元和曼琳同时都放弃了他,让他平时建立起来的盲目自信同时崩塌了——原来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不过是一戳就破的美梦。
林一鸣扭头要走,秦翀一声吼:“深山野林天又黑了,你窜出去找死吗?”
“要死要活是我自己的事。”
秦翀冷着脸:“你有胆子就去吧,我不拦你。”
林一鸣咬着牙冲出去了。
胡越看着形势不对:“你看他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不会真的去做傻事吧?”
“那你还不赶紧跟着去!”
胡越看了一眼秦翀的腿,重重的一拍脑袋:“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尖叫声:“出事了!林一鸣摔下去了!”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林一鸣跳的那道沟并不深,底下是当地人蓄肥的粪窖,他这一摔没受什么伤,倒是结结实实臭了好几天。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林一鸣可能真的是受到了教训,整个人懂事多了。
第二天剧组开了一次会,林一鸣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第二天有车进村,他麻利的把收拾好的箱子推了出来,甚至没麻烦他的小助理。
秦翀迎面撞见他,奇怪地问:“你要去哪儿?”
“回去。你们叫来接我的车不是已经来了吗?”
“戏还没拍完,你能不能别再给人添乱了?”
“拍戏?”
“当然是拍戏,你的一番大男主不要了?”
“你们没换掉我?那今天进村的车……”
“那是编剧。因为有一部分戏需要调整,光在电话里说不清,我让他们把林芳芳接来了。”
林一鸣使劲大喘气:“你不是没有决定权吗?继续用我,到时候怎么跟投资商交代?”
“你敢从那沟边跳下去,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我想要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劲。我替你打了包票,王颂元那边我已经搞定了,所以就麻烦你支棱起来,好好证明你是未雕琢的璞玉,不是裹了钻石的马粪球。”
林一鸣杵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只挤出一句:“你这个人看着挺斯文,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粗俗?”
“那天我一看爆料就知道说的是你,多亏林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