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花洒,有点不甘心,有点追悔莫及。我现在改价格还来得及吗?一次五十,行吗?
林诀推门进来,臂弯里抱着一团换下来的被套。
他把水龙头关掉,抖开被套:“就拿这个擦吧。”
说完便照我蒙头一罩,我差点失衡,骂他:“你把我当小猫小狗了吗?”
我看过主人带着家里的小猫小狗去宠物店洗澡的视频,洗完之后,它们就像刚刚林诀对我这样,被罩上一条大毛巾,胡乱搓搓干,再被抱去用吹风机或者烘干机。
“当小猫了。”林诀揉着我脑袋,“你被干的时候,跟发情的小猫没区别。”
我听得面红耳赤,偏偏反驳不出,只能装死不吭声。
林诀“嗯?”了一声,找到被罩边缘把我的脑袋露出来,又像围披风似的给我围了一圈,继续边给我擦身上边瞅着我:“你见过小猫发情什么样么?”
我破罐破摔:“我这样呗。”
林诀笑得不行,半蹲在地上帮我把塑料袋解开了。Cao,闷得我要长痱子,一解开好爽。
“疼不疼?”他问。
“不疼,没感觉。”
他便打横抱起我,重新把我抱回到他的被窝里。
床品换成了深蓝色,三个枕头还光秃秃。
林诀插上吹风机,站在床边给我吹头发,我就盘着右腿给他套枕头套。
屋里一直没开灯,昏暗暧昧。
几分钟后,呼呼呼的吹风声也停下了,林诀问我:“睡会儿么?”
我抱着枕头动摇,理智告诉我该回去写卷子了,可感情上,以及我才享受过快乐的身体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软和的被窝。
“高三一周也有周日上午半天假,你今天就当调休了。”林诀掐着我的脸晃一晃,“休养生息,下午再学。”
我立刻妥协。
很久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了。林诀把我抱到里面去,他暂时没上床,穿着内裤去冲了一碗麦片,叼着吐司边吃边把弄脏的床套装进塑料袋,等下次出门直接扔掉。
我:“... ...”
我以为是会送去干洗店的。
但是扔就扔吧,反正是他的东西,他做主。
我侧卧在被窝里,面朝外,半睁着眼睛看他忙,催眠电影一样,看得我昏昏欲睡。
太舒服了。
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愿意写一百篇假惺惺的正能量作文来换此时此刻可以停留得久一点。
林诀忙完回来,站在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我听见一声轻笑,随后感觉床铺下陷,林诀掀开被子也躺进来了。
“睡着了?”
“... ...没呢。”
不过快了,最多再三分钟,我就要拜拜你去会周公了。
但在此之前,我想亲亲嘴儿。
“公关费,要是细算的话,你欠我的可不止公关费。”林诀半压在我身上,说一句亲我一下,“母猫绝育一千二,金毛抢救手术三千八,安乐死三百。”入裙\叩叩七一<灵无吧*吧无:九(灵
我听得愣住,慢慢吃惊地睁大眼睛。
林诀又吻我一口:“还放了我鸽子,留张纸条给我就不见踪影了。”
睡意彻底被惊跑,我不相信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林诀见我就会瞪着他,握住我的手往他胸前点了点:“你是不是没有看过我的胸牌?”
胸牌?
医生白大褂的口袋上别着的胸牌吗?
我答不出来,我那时眼睛都要哭瞎了,只看到被裴行勇活活打死的小金毛。
林诀笑了一下,说:“你肯定没有看过,不然你就会发现,我的名字里还藏着一个晴天。”
第19章 晴天
的士亮着绿色的灯牌穿梭在长街上,他们对我的招手视而不见,没有一辆车愿意搭载我这个客人。
我这个浑身脏透、怀里抱着一只鲜血淋漓的小狗的客人。
城市宣传标语就贴在我身后的文化墙上:团结互助,文明友爱,共创美好家园。
哈,也许对这个家园来说,我实在不够美好,我这副尊容怕是只会影响市容,所以得不到友爱和帮助,错不在他人,在我。
小金毛微弱地哼唧,在我怀里不停颤抖。
我绝望地大哭,跟它说你去死吧,快点死了吧,不要再挣扎了。
车轮急刹,一辆的士斜停在我前方,车窗摇下来,半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喊我上车。
我急忙跑过去,心里又燃起希望,对小金毛命令道,不许死,千万不能死。
司机问我:“有钱吗?”
我缩在车门边,不想弄脏洁白的车座套,我也只顾着哭,被追问了两遍也不想回答,怕她又急刹,把我和小狗扔在路边。
“就当日行一善了。”司机回头看我,“去吠腾吧,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