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修慕牵着许愿在路边等他,接了个秘书打来的电话。
“阮董,”秘书急得都快要哭了,“您去哪了啊?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了。”
“今天晚上不开了,”阮修慕说,“你跟他们说改期吧。”
“这……”秘书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阮修慕挑了挑眉:“要不你去开?”
“我明白了阮董,我这就告诉他们改期。”秘书立刻说,“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您忙,您忙。”
秘书对这个一声不吭跑路的上司颇为头疼。
反正就左右不是人。
“阿爸来了!”许愿远远地就看到了许沉开的车,拉着阮修慕的手晃了晃指给他看。
“嗯,”阮修慕笑了笑,抱起她说,“我们上车。”
阮修慕把许愿抱上安全座椅,研究了好一会儿上面的安全带,问许沉:“这个安全带怎么系的啊?”
“你他妈的,”许沉啧了一声,“就你先把上面两个拼到一起,再插到下面的那个上面去啊,有什么难的?”
“别骂了别骂了,”阮修慕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扣上了,“好了好了。”
“爸爸,”许愿眨着眼睛问,“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知道,”阮修慕笑了一声,“问你阿爸。”
“阿爸,”许愿又问许沉,“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呀?”
“不关你的事。”许沉说。
许愿撅了噘嘴,不说话了。
旁边一辆跑车轰地一声飚过去,许沉伸长脖子看,问阮修慕:“哎,你那辆兰博基尼什么时候给我开开啊?”
“你明天就开。”阮修慕说。
“你那辆可不可以像这样轰地一声飚过去啊?”许沉兴致勃勃地问。
“可以是可以,”阮修慕点点头说,“但你在十字路口就会被交警拦下来,然后我就要去公安局领你和车。”
超市在打折,人巨多,许沉驳回了许愿去逛超市的请求,带她去了楼上一家新开的儿童乐园。
“你说我们小时候哪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许愿跑沙坑里去玩了,许沉在外面对阮修慕说,“玩泥巴去吧。”
阮修慕笑道:“玩泥巴也不至于。”
“富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许沉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许愿玩了一会儿玩腻了跑出来,看到旁边有那种充气的大型蹦床,拉着许沉说:“我要玩那个!”
许沉被他拖着走,转头跟阮修慕说:“哎,你小时候玩过这个没有?公园里不是有很多吗?”
“忘了。”阮修慕想了想,说。
“我记得我小时候每次去公园都特别想玩,但我爸妈都不带我去,”许沉说着跟许愿一起爬了上去,“我也要玩。”
阮修慕失笑,看着上面两个小朋友。
“不好意思哦先生,”旁边的工作人员过来跟许沉说,“大人是不可以上去的。”
“哦哦,”许沉感觉有点尴尬,连忙跳下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阮修慕偏过脸去笑。
“笑个屁。”许沉打了他一下,瞪着他说。
两人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许沉忽然问:“你晚上吃饱没?”
“怎么?”阮修慕问,“你没吃饱啊?”
“没,那个真的不好吃,”许沉摸着肚子说,“拔草了。”
阮修慕笑了起来,问她:“你想吃什么?”
许沉思考了一下,说:“烤rou。”
于是许愿就被丢给了托管的工作人员。
许愿没有意识到俩人要抛下自己跑去过二人世界了,还觉得这个陪自己玩的姐姐好漂亮好温柔,乐颠颠地跟他们说再见。
终于逃离了带娃的悲惨命运。
终于解放了。
如果说烤rou可以让人忘记时间,那么不用带娃还有人烤好的烤rou就能让人忘记一切。
“啊,好饱,”许沉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出烤rou店,“有点撑。”
“何止是有点撑,”阮修慕搀扶着他,“都堵到嗓子眼了吧?”
“是有点。”许沉拍拍胸口倒了口气,“回家吧。”
两人站在扶梯上下楼,阮修慕站在后面一个台阶,忽然问:“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许沉下意识地一摸口袋,手机钥匙都在,缓缓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眨了两下眼睛。
好像大概也许。
忘了女儿。
阮修慕的眼皮使劲跳了跳。
还有这种事。
两人赶紧跑回儿童乐园去,许愿坐在前台旁边的长椅上,腿在空中一晃一晃地,看着门口望眼欲穿。
“走吧,我们回家了。”阮修慕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说。
“不好意思啊,”许沉朝旁边前台的工作人员笑笑说,“麻烦你了。”
“没事的。”工作人员也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