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他们说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会忘记自己已经吃过东西了,所以会一直吃一直吃最后撑死,”许沉看都不看阮修慕,就问,“可是它们没有感觉的吗?不会感觉到饱吗?感觉到饱为什么会一直吃啊?”
阮修慕憋着笑说:“我也不知道。”
许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包,还剩半个,便说:“算了,我自己吃了吧,别撑死它们了。”
许沉一边咬了一口面包一边转头才发现阮修慕在拍他。
“哎你录我干嘛啊?”许沉伸手去挡摄像头。
阮修慕连忙按了停止:“好好好不录了不录了。”
“我看看。”许沉扒拉着他的手说。
“我录得很好看的,每一帧都很好看。”阮修慕为了验证自己的话,随手拉了一下进度条,刚好拉到许沉翻着白眼,张大嘴巴要咬面包的一幕。
许沉:“?”
阮修慕:“……”
“失误失误,”阮修慕连忙又拉了一下进度条,总算拉到了比较正常的一幕,“你看这样好看吧?”
“阮修慕你他妈有病吧?!”许沉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推到池塘下面去喂鱼,“删了,现在给我删了。”
“现在就删现在就删。”阮修慕手忙脚乱地把视频删掉。
“还有最近删除。”许沉指着他说。
“删删删,”阮修慕把最近删除全清空了以表自己的忠心,“好了吧?”
许沉哼了一声,没说话。
今天也是阮?不怕死?修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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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上课的时候又想着放假,放假呆在家的时候又感觉无聊还不如去学校呆着。
许寂天天在房间里写作业,还给自己报了网课上,非常刻苦了可以说是。
许沉非常欣慰,没欣慰两天又开始撺掇起他弟来。
许沉在许寂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见他专心地用平板上课完全没有发现他,才开口道:“你不出去玩的啊?”
许寂抬头迷茫地看着他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怎么了?”
“就是问你,怎么不约人出去玩。”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已经出去过两次了,在你还没放假的时候,只是没跟你说而已,”许寂说,“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许沉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没事,你继续上课吧。”
许沉看阳台上没晒什么衣服便去阳台上抽了根烟,拿出手机给阮修慕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宝?”阮修慕一接起电话就问。
许沉叹了口气,问:“你在哪啊?”
“在医院呢。”阮修慕说,“怎么了?”
“我跟你说,”许沉有些惆怅地说,“我弟有秘密了。”
“你弟有秘密,这多稀奇啊?”阮修慕顿了一下,缓缓地说,“你没秘密瞒着你弟?”
“就是感觉,他以前天天都粘着我什么话都跟我说,现在都不理我了,对我非常冷淡,天天搁那儿学习呢,”许沉继续惆怅,“父母感慨孩子长大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现在都这样了,等以后他结婚了,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哥啊?”
“……那也没必要,”阮修慕说,“以前多热情啊,成天对你想入非非。”
“不是阮修慕,”许沉啧了一声,“说几句好听的不会啊?”
阮修慕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儿,最后说出来一句:“人总是要长大的……”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许沉点点头,勉强接受了他的安慰。
今天意外地还挺好哄。
“在家好无聊啊,我弟又不鸟我。”许沉叹了口气。
“怎么不叫我出来玩?”
“你要陪你爸吧?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许沉说。
阮修慕笑了笑:“出来玩一两次也没关系。”
许沉趴在栏杆上,忽然问他:“你过年怎么过啊?”
“以前都是呆在家的,今年我爸住院,我也不知道怎么过,看他们吧。”阮修慕说,“你呢?就跟你弟吗?”
许沉嗯了一声。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许沉总算在过年前把许寂拖出去了一次买年货,贴上春联和窗花,让这个年过得看起来不算太草率。
妈妈以前说过,年夜饭要有rou有鸡有鸭有鱼,许沉便使出了毕生绝学,煎了个速冻的鳕鱼排,买了盐焗鸡和卤鸭翅,红烧rou是自己做的,按照教程十分严谨地一步一步做,最后还是烧糊了,勉强挑出一半可以吃的,总算是凑齐了。
许沉一脸期待地看着许寂夹了一块红烧rou放进嘴里,问道:“好吃吗?”
许寂嚼了嚼,不动声色地咽下去,点点头:“好吃。”
“真的吗?”许沉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嚼了两下又面无表情地吐了出来。
“就是有点咸。”许寂接着说。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