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来讲一下最后一题,之后大家再把自己有问题的题目提出来。”
阮修慕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捏着粉笔,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就是老师们很喜欢的好学生,在学校也的确是。
许沉按灭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看着讲台上的人,鼻尖还萦绕着若隐若现的檀木香。
前座的黄敏还在逼逼个不停,教室里很安静,他的声音也不响,但许沉听得清清楚楚,估计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许沉不是个冲动的人,基本上能忍就忍。
“我真是服了,一个Omega这么能作妖,都作退学了,哪个alpha敢要他啊?就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许沉缓缓坐直身子,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盯着黄敏的后脑勺。
“要我说,什么校霸就是四中那些人吹的,一个Omega能有多厉害?碰上alpha还不是得乖乖跪着叫爸爸?”
许沉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拉,黄敏猝不及防,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他桌子上,撞得他两眼发黑。
许沉低着头,缓缓地说:“再说一遍,谁叫谁爸爸?”
全班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往这边看,阮修慕正在写字的手一顿,还是坚持写完了最后一行才转过身来。
“我Cao!你他妈放手!”黄敏缓过劲来,大骂道。
许沉真就放了手,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还没等黄敏开骂,讲台上的阮修慕就冷冷地截住了他的话头:“黄敏同学,如果你不想听可以出去,或者干自己的事,但请你不要打扰别的同学,可以吗?”
赤裸裸的偏袒。
阮修慕压根儿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这一题还有谁没听懂的吗?可以直接说出来。”
前排有一个女孩子说:“最后一步怎么推过去的啊?能再讲一下吗?”
黄敏一口气硬是被阮修慕堵了回去,憋屈地要命却又无可奈何,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
阮修慕讲完就刚好上课了,擦掉黑板很有礼貌地跟走进来的老师打了声招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许沉把卫衣帽子拉下来,一头栗色微卷的头发被压得乱糟糟的,阮修慕还是没忍住上手揉了一把,还顺手把他翘起来的头发压平了。
“这颜色是染的?”阮修慕问他。
“没染也没烫,”许沉说,“天生的。”
阮修慕笑了笑,说:“好看。”
“好看吗?我不喜欢,我觉得太乖了,不适合我。”许沉扒拉了一下头发,说,“不过他们都说Omega要乖一点才好。”
“这样也很好。”阮修慕说。
许沉没说话,把自己身上阮修慕的校服拉下来丢回给他,阮修慕接过,问道:“不难受了吗?”
许沉趴在桌子上,摇了摇头。
阮修慕忽然就明白了,这件校服外套是今天早上刚换的,自己没穿多久,在许沉那里一个早上,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了。
阮修慕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说:“这个给你。”
许沉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不要。”
阮修慕挑了挑眉:“真不要?”
“不要。”许沉把脑袋换了个放向,用后脑勺对着他,说。
阮修慕这才收回手去,舌头抵着上颚笑了起来。
还挺难哄。
今天周六没有晚自习,下午放了学,阮修慕去了趟医院。
父亲得了癌症,其实已经无力回天了,在医院作用也不大,他自己也清楚,图个心安罢了。
阮修慕推门走进病房,母亲正在帮父亲擦脸,听到推门声转过头来,有些疲倦地笑了笑:“小慕来啦。”
今天父亲的Jing气神好像不错,看到他也叫:“小慕。”
“爸,妈。”阮修慕叫道。
“刚刚带你爸去楼下走了走,”余蔓说,“出了点汗,给他擦了擦。”
阮修慕应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拿去卫生间洗了。
“今天不用上晚自习吗?”余蔓问。
“嗯,今天周六,”阮修慕说,“回家吃饭吧,爸让护工照顾就行。”
余蔓叹了口气,点点头:“好。”
回到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两人在餐桌上坐下,阮修慕问道:“陈姨,阮贺不在家?”
“今天大少爷一天都没回家。”陈姨打好一碗汤放在他面前,说。
阮修慕点点头:“谢谢陈姨。”
阮贺是阮修慕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的母亲去世地早,之后父亲便又娶了余蔓,才有了阮修慕。
两人一直不大对付。
准确来说,阮修慕可以容下他,而他容不下阮修慕。
“夫人,您还是在家多休息一下吧,”陈姨见余蔓脸色不好,劝道,“医院不是有护工吗?”
“他事儿多着呢,护工哪照顾得好。”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