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口的头就没停下来过,小鸡啄米似的不停上下点动。他听着那些要诀,感觉这名好心人类简直是在传授秘籍,心中大为感动。
“我、我能捏一下不?”裂口一个糙面壮汉,说这话时有点忸怩,小心翼翼。
他实在馋,这样薄布都遮掩不住的肌rou轮廓,叫哪个男人不馋?!
“来!”霍利大大方方递去胳膊。
裂口只碰了一下,便赶紧收回手。不是他故作矜持,而是刚一触到布料,后脖颈嗖嗖地凉。
仿佛有刀子在后面戳他,再多碰两下,脑袋就要掉地了。
虽觉奇怪,但霍利没多作表态;笑着收回手,继续和这名嘴巴兜不住料的亡灵套话……不,交流。
“没事,等到地方,我教你怎么练。”
“嘿嘿……好!”
明明正值暖春,后面的半皮却快要被低气压冻死了。
他咬牙切齿,想立马呼一把裂口的脑袋,给对方脑子里的水揍出来。
到底是有多迟钝???意识不到老大已经要剁了自己吗?!
半皮嘴里发苦,但也没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给威尔默讲述黑暗阵营的事情。
起先,威尔默还会搭上几句,同半皮交换外界和内部的信息。渐渐地,随着裂口那货跟霍利愈加聊得起劲,一副相谈甚欢的场景,威尔默越发沉默。
他面具下的血色双目凝视着前方二人的背影——如何展露笑颜,如何亲昵互动,他尽收眼底。
灰马感受到高一阶的威压,开始不安地晃动马蹄,迈不稳腿。
威尔默将马嚼子一勒,让它安定下来。
谈得这么开心……有那么多琐事可聊?平日也没见他愿意如此热情地赶上去说话。
手中的缰绳快要攥成齑粉,半皮的声音逐渐模糊,他心不在焉地应答,满脑子塞的尽是霍利此时的笑颜。
他能分辨出对方什么时候是真心实意想聊,什么时候是礼貌客套。正因如此,威尔默才大感不悦。
这二人才第一次见面,如果相识更久呢,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喜欢这亡灵哪里?总不可能是样貌。
威尔默自知人类皮囊对霍利有怎样的吸引力,他喜欢看霍利偶尔望着自己出神的样子:每当这时,他会由此奢想,霍利和一样他藏着感情,他们彼此实则有意。
抛开皮囊,那又会是什么……性格,还是……
啊,明白了。威尔默眉心一蹙,紧抿唇瓣,心底愠着的酸苦挣脱束缚。
身材,是么?相较于霍利,裂口的身材其实只略逊一筹。
而威尔默再如何努力,也没法达到霍利的程度,更莫说超越。
Jing灵族的血统仍然在血ye中流淌,和相貌一同带给他的,还有永远纤韧的肌rou。
他没法企及霍利。这是经年累月不懈训练,梦寐以求,结果由现实残酷地击碎幻想,最后了然于心的事实。
倘若霍利真是因为身材而对裂口感兴趣……威尔默牙根犯痒,他会用牙齿狠狠地咬去霍利的肩膀,要沁出血珠,才能发泄他的妒恨。
再含着铁锈味,堵住霍利的嘴,攫住唇舌,让他不能随便和别人言笑晏晏。
……
餐桌不留一点残羹剩饭,裂口和半皮从未吃得这么满足过。
威尔默曾在营内给他俩开过数回小灶,厨艺也是队内公认的好。
今天这口饭,与其说是找回记忆里的味道,不如说追溯到它原有的高度;以往吃进嘴的东西,完全无法和它比拟。
“我以前嚼的都是泔水,喝的全是牛尿……”裂口肚皮滚圆,摊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桌上的酒瓶数他面前堆得最多,但他连酒疯也没力气去撒,吃撑了。
霍利起身收拾餐具,今天被带的兴致高,多给自己斟了几杯,眼里透着微醺。
走到裂口面前时,他微微俯身。衬衣圆领宽敞,有些低,随着动作往下落。
裂口眯着眼,目光如炬,定定地注视内里中空,却又满溢的领口。
蓦地头顶和脚趾同时传来痛楚,他一声痛号,不知该先捂头还是摸脚。
霍利被惊得一抖,锁骨处的项链跳出领子。
“你瞎看些什么?!”半皮低吼道。
他原本无意转向这头,结果发现这傻不愣登的玩意儿在乱瞄不该看的地方,酒直接吓醒一半。
“你打我干吗,”裂口选择先摸头,捂着被对方猛敲的痛处,语气委屈,“我在看霍利的项链。”
“项链?”霍利听到二人的对话。
“是啊。老大的项链送你带啦?我以前在阵营里天天看他脖子上拴着。”
霍利没有立即作答。
裂口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老大对条项链珍惜得不得了。当时有人吃熊心豹子胆,想朝项链下手,无非是要看老大吃瘪……”
“然后他们一个个被收拾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自那之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