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平时,路鸣舟会说,狗穿什么衣服,这都是消费陷阱。
但现在,“哦,买吧,多买几件,换洗着穿。”
旺财听了都以为自己身患绝症,要不这整天威胁着要起锅烧油的人怎么忽然这么良善。
元旦虽不比春节,但跨年的气氛还是要有一点的。晚上路鸣舟放了队员们出去玩,他们有的要陪女朋友,有的三五好友约着喝酒唱歌。
路鸣舟给他做了份番茄浓汤闷荞麦面,一颗水煮蛋,蛋黄已经挖去路鸣舟碗里。
现在楚焕枝觉得这顿是自己的断头宴了。
因为前阵子重了几斤,这段时间总是大家正经吃饭的时候他捧个外卖的沙拉当兔子。
今天居然给他做减脂餐,于是心有余悸地问,“你打算把我赶出去了吗?”
坐他对面的路鸣舟一抬眼,“讲的什么,闭嘴吃饭。”
“嘴闭上了怎么吃饭?”楚焕枝问。
这话给粉丝听了,恐怕会在觉得他可爱之前先感受到什么叫崩人设。楚焕枝在娱乐圈的这几年无一不说他清高做派,就连潘颂都跟他说过,才子在娱乐圈活出名堂的太少了。
原因无他,才子大多持才自傲,而资方喜欢的,向来是乖巧听话好拿捏的。尤其是还处于上升期的小艺人,唱什么类型的歌,走什么样的路线,接什么样的剧。
再比如,和哪些企业家一定要融洽。
晚餐后路鸣舟收拾了下餐桌,上楼打单排去了。楚焕枝这几天也在琢磨这档综艺要求艺人写的歌。
其他三人大概率是公司帮忙写,他这边自己能写就自己写吧。
但问题来了,他的电脑和琴都在市区的房子里。
这么想着,敲开了路鸣舟的门。
路鸣舟听完他的诉求,说:“顺便把你那房子也退了吧。”
“是想退来着,苗苗在替我看房子了,但是最近跨年演唱会和元旦假,她还得帮公司……”
“租什么房子钱多烧的,这间你住。”路鸣舟打断他,俩人站在三楼走廊,路鸣舟顺手指了下他房间隔壁。
“这间够大,向阳,但是没家具,过两天去买,你搬上来。”
别墅三楼是两个非常大的主卧,路鸣舟住一间,空一间。
楚焕枝看过去,“那多不好意思……”
“是吧。”路鸣舟当即顺着话头说下去,“我这儿整栋往外租起码三万一个月,这种单间做民宿也能五百一晚,还管饭。”
“所以梁灿的事儿你能保密吗?”
楚焕枝眨眨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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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忘了个干干净净,到头来还是路鸣舟带着他一点点往前回忆复盘,他才懵然想起——
哦,我被你骂人那气势吓到了,一心想着你别把火气牵连到旺财身上。
得,自己交代了。
元旦第二天,一早他从总部借来一辆七座商务车,开去楚焕枝市区的房子里搬东西。
一间大平层,没什么大件家具,但书啊唱片啊倒是不少,最后还是找了搬家公司打包。
等到忙活完大半天,午饭时间过了,狗饿的嗷嗷叫。一问队员才知道,狗喂过了,这会儿搁这装可怜呢。
楚焕枝拿了点鸡rou干小零食喂给它。
路鸣舟坐在沙发上点外卖,“你还吃兔子粮?”
“嗯!”楚焕枝点头。
路鸣舟无奈摇头,他那白水煮rou拌菜叶子,旺财闻着都绕道走。
说起旺财,路鸣舟瞄了一眼,小黄狗噌噌想上沙发,上到一半察觉路鸣舟看过来的目光。狗耳朵啪叽翻到后脑勺,瞪俩乌黑的眼珠子,好像在说:哎呀是沙发先勾引我的。
这狗在这个家,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自从它发现厨艺了得的路鸣舟扬言了数十次的起锅烧油,它自己还是全须全尾,即使拉地板上了,即使翻垃圾桶了,即使尿地毯上,它也一根毛都没掉过。
当然,指的是没有违背自然规律的“掉过”。
于是路鸣舟看向厨房,“这狗是不是过于嚣张了?”
楚焕枝在做咖啡,笑笑,扭头问,“你要加nai吗?”
路鸣舟挑眉,“我以为你不会用这个咖啡机。”
“……看、看你用那么多次,看也看会了。”楚焕枝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经过旺财8厘米的狗腿不懈努力,终于蹦上了沙发,一只前爪趾高气昂地踩在路鸣舟腿上,“汪!”
一时间路鸣舟想说你不如踩我头上吧,就像厨房里的那位一样。
不过转念再一想,路鸣舟又不是榆木脑袋,扭头再看看从厨房里端了咖啡出来,乖巧坐在餐桌边掀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的人……
想起来了,自己做咖啡的时候,十次有十次,楚焕枝都是坐在外面干等着的。
他当初故意的。
路鸣舟忽然笑了一下,遂上楼去看队员五排。
训练房